在余家三口的注视下,钟魁飞快地吃下三碗肉丝面,外加一个大锅盔。
“这孩子可怜啊,这么瘦,平时一定吃不饱饭。”林兰爱心泛滥。
换谁谁会这么想,却不知道钟魁的情况根本就不是这样,虽然一年吃不上几次肉,但养父母身康体健,又勤快能干,比上不足,至少比下有余,虽然没什么挣钱的门路,平时吃的不好,但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挨饿。
“我说,你这么个吃法,早晚会吃穷你爹娘的。”余思远开玩笑道,“你应该生在百万富翁家。”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亏你还是干部身份。”林兰出身普通人家,嫁到政治豪族,以前也没少在妯娌间被挤兑过,对身份地位这些东西天生有些敏感。
咳咳,余家栋发出咳嗽声。
当然不是他感冒了,而是一种信号。余思远乖乖地坐到沙发上,例行公事地问道:
“爸,近来工作还忙吗,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我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大毛病。倒是你,最近去太乙县工作的怎么样,跟领导和同事们相处的如何?”余家栋放下手中报纸,他的声音低沉,隐藏某种威严。
“我去太乙县才三个月,都还在熟悉之中。不过,县委郭建国书记,刘长江县长,对我都很照顾。”余思远道。
“郭建国和刘长江二位同志,都是老同志了,在同级干部中资历很老,经历过严峻考验,党性原则强,也很有威望,你要向他们多多学习。”余家栋道。
“我听说,郭书记和刘县长,他们这是最后一班岗了?”余思远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不要瞎想,组织原则你是知道的,还没做最后决定,就不是百分之百的事情。”余家栋道,“不过,他们两位同志年纪有些大了,有些跟不上形势发展了。目前省委面临的压力也很大,东部省区都在各显神通吸引外资,发展经济,有的省市甚至公开喊出超越亚洲四小龙的口号,姑且不论这口号是否太过高调了,但人家这种敢拼敢干的精神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我们西秦省领导干部普通思想僵化,因循守旧,得过且过,这样是不行的!”
“是啊。我们太乙县也是这样,身处内陆,一无资源,二无资金,大家不知道怎么办,找不到好的出路。”余思远道。
“这种思想也是要不得的。”
作为高级干部,余家栋的手腕成熟,但他的思想却有些激进,这是西秦省官场上众所周知的事情,这跟他曾经出国考察学习的经历有关。
“什么叫不知道怎么办?只知道向上级要钱,永远也不会搞好经济。木头脑子!”
余思远硬生生地替木头脑子们挨了父亲的骂,大感冤枉。
林兰从厨房端出一盘水果,递给客厅前的三人每人一个,对钟魁热情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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