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我迷糊着被阿然拉拉扯扯地来到了来财旅馆的门口。说是我要来,可是我这个要来的人反而还没有被拉来的精神。在吃了阿然一记愤怒的爆栗之后,才总算是勉强清醒了过来。

“喂,安子,那个找你的人呢?说是这个时候见,怎么还不来啊?”阿然说道。

“再等等吧,说不定人家有些事情耽搁了呢。”

我说着,四下望了望,结果发现,不远处的路灯下有一个人在看着或者说在观察着我们。那人看上去大约比我要大三四岁左

右,高高瘦瘦的,白净的脸上挂着一幅黑框眼镜,看上去斯文的很。他手里拿着一柄又细又长刻着凌乱雕花的烟杆在那里慢悠悠地抽着,烟杆的前端小小的,正冒着一缕缕细细的青烟,却没有什么烟味,反而弥漫着一股好闻的草药香味,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附近的人在煮中药呢。他看着我们这边,笑了笑,然后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你好,你就是周安吧。”

说着他向我伸出了手,他的手和他的脸一样,也是白白净净的,手指纤细修长,很像弹钢琴的漂亮女生的手。我礼貌性地和他握了握手,说道:

“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陶子清,明镜清心委托社的社长。”说着,又握了握阿然的手,说道:

“孙大少爷,好久不见了。”

大。。。大少爷?说实话,陶子清的那番话着实吓了我一跳。你想想,如果你突然知道和你从高中疯到大学的好哥们儿被人称呼是大少爷,肯定也会吓一跳。我用眼神暗示阿然好好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给我抛来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后微微耸了耸肩,我知道那意思是说他等会儿再和我解释。就在我们“眉目传情”(请注意,是情报的情。。。)的时候,陶子清又开口说道:

“好了,说正事儿。关于令妹周凝的事,小鱼和我已经说过了,对此我深表同情。”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只不过。。。”

他停了一下,应该要说到钱的问题了吧,可是,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又抽了一口烟之后,却问了我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周安,你先告诉我,对于鬼神之说,你是信,还是不信呢?”

这真是个奇怪的问题,听完后我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我对于这种“迷信”的东西是完全不相信的,可是看他的眼神那么严肃,我也不好意思直说,只能模棱两可地答道:

“额。。。算是。。。将信将疑。。。吧。”

他又抽了一口那散发着草药香味儿的烟,然后略微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我知道你的顾虑,你只管明确回答我就是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只好直说了:

“说实话,对于这类东西,我是从来都不信的,那些都是迷信,毕竟现在可是崇尚科学的年代啊。”

听完我的话,陶子清的脸上呈现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不难看出其中带着些许落寞,他吐出了一口烟,说道:

“现在这个时代,几乎已经没有人相信那些被称为‘迷信’的东西了,可是不相信就并不代表它们不存在。孙大少爷,你应该还记得吧,十年前孙家的那件事。”

阿然听了之后,看上去非常震惊,大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那件事的!老爸他从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别人!”

“因为当时解决这件事的就是我父亲,而且这件事的档案就放在我们家的档案库里。”

陶子清不急不慢地说道,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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