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你说提点大人是不是糊涂了,让咱们骑兵出来收粮,这不大材小用吗?”何大壮翻着眼问道。

“谁说不是呢!可是有什么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比咱们大好几级!咱们兄弟只是个小小的什长,说白了,就是他娘的跑腿的!”马六滴溜溜的转着自己的三角眼,急躁的说道,“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当兵打仗还要自己征粮,真他娘的憋气。再说了,现在是什么季节?春季!春季有粮食吗?”

“老六,不要乱说!”

“怕什么!这都是咱们自己兄弟!是吧,兄弟们?”

“是!”后面跟着的二十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老六,现在是春季,有粮食也都是种粮,能收上来吗?”

“收不上来也得收啊!要不然回去怎么跟上头交待!”马六睁大三角眼,斩钉截铁地说道。

“唉!整天干这种事情,真怕生个孩子没 ** 啊!”何大壮奇丑的脸上多了些许无奈。

“别他娘的费话了!还生孩子?就你这长相,啧啧啧,还是不生的好!”马六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滚一边去!骂谁呢?你长像也不见得好到哪去!五短三粗,你要是生在宋朝,搞不好你婆姨还有个复姓西门的朋友哦!”何大壮看到马六没个正形,也骂了起来。

马六闻言,三角眼眶放大数倍,手指一抬,正欲骂回,没想何大壮大喝一声:“前面有个村庄,鸣锣!”一嗓子噎得马六直咳嗽。

一阵急促锣声,震耳欲聋,一人加快马速向村中跑去,边跑边呦呵:“村民注意,全体聚到村南,什长大人有话说!村民注意,全体聚到村南,什长大人有话说!……!”

“大叔公,农忙时节,怎么还能听到官府鸣锣?何事啊?”阿喜放下铁锹,直起身来,向坐在田埂上的大叔公开口问道。

大叔公本来满面笑容,此时竟眉头紧皱,心中也暗自嘀咕:何事鸣锣呢?

“阿喜,叫大家都去村南集合吧,不管有何事,官家召集还是要去的。”大叔公说道。

村南空地,人声鼎沸,马六何大壮两人面对二百余口村民,站上了井台。

“村民们,听着!都静一下,二位什长有话说。”一士兵大声呦呵道。

这声呦呵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不多时,人声渐息。

“村民们听着!如今我朝情势复杂,南有饥民流离失所,北有建虏缕缕犯境,国家虽然不能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但也需要军民团结,应付危局!俗话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直说吧,我等奉提点大人军令来此,就是再向村民征些粮食,以资军用,希望各家各户都拿些粮食出来,我们也好回去交差,咱们也好各司其职,互不阻碍!大家,可听清了?”马六仰着脖子大声说道。

村民闻言,顿时沸腾,交头接耳,乱成一片!

“大叔公,您要说句公道话!去年虽是丰年,可去年皇粮征税比往年多了两层,年底因淮北等府大饥,咱们各家又上交两百斤粮食,现在才刚刚过了三个月,此时家家所剩粮食除去种粮,能熬到秋收已经捉襟见肘,哪里还有粮食上交呢?”一中年男人抱怨道。

大叔公闻言,眉头紧锁,心下思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都别吵吵了!你们这样你一言,他一语,根本听不清,找个管事的人出来说话!”马六又大叫道。

众人闻言,都纷纷望向正在低头思忖的大叔公。大叔公迈向前两步,拱手施礼。

“两位军爷,您看,既然国家需要,我等乡民理应尽己所能,可有些实情,老夫还是要告知两位军爷。”

“何事啊?”马六、何大壮异口同声问道。

“去年虽是丰年,可是交完粮税,捐完灾粮,现在我村粮食除去今年种粮,撑到秋收已属不易,还请军爷体谅我等难处啊!”大叔公据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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