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文人墨客都有随处留诗的习惯,而客栈邸店为增加名气,往往都会预留一堵这样的题诗墙,此举渐渐成为通俗。
略一思索,韩默在墙上写道:
“雨骤天更寒,独自凭栏。惆怅忽忆嵇中散。澎湃胸中多少事,欲与人言。”
吕常在后面站着,看着韩默写下的半阕词,心中暗自点头。
刘栾身边的所有人也静下来,见这刚才还出口怼人的小子一言不合就要题诗,也很是诧异,在一旁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韩默蘸墨,接着写出下阕:
“不为谁青眼,坐地行参。满腹酒肉也修禅。荒唐乖张都做尽,不与人言。”
词作狷介,字迹也是狂放不羁。
写完,韩默接着在后面题了词牌,落了款。
“浪淘沙
韩默”
看了看墙上自己刚写下的词,韩默很是满意,点点头,把笔扔下,“吕兄,走吧。”
“哈哈哈哈,好词!好词!韩兄弟果然高才!”
韩默扭过头,看着刘栾拍着手笑容满面地走过来,终于肯出面了。
真他么腻歪!韩默暗骂一声。
韩默也摆上笑,“你好。”
刘栾心里冷哼一声,谅你小子也不敢明着得罪本少爷,吃了哑巴亏,你不是也得忍着?
正如是想着,却不料韩默一本正经接着问道:
“请问,阁下是哪根葱?”
刘栾脸上的笑顿时僵住。
在整个淮阳城,不认识他刘栾的还真不多,何况韩默和他此前还打过交道,此时如此说,自然是要当面撕破脸了。
“哼,韩公子好手段。今日算是你好运。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在这淮阳城还是缩着点好,万一有朝一日收敛不及,怕是会引祸上身呐!”
刘栾声音平淡,声音只有附近的韩默一两人听得见。
韩默看着他笑笑,神色真诚。
“多行不义必自毙,阁下还是多操心你自己吧。”
说罢转身下楼。
吕常叹了口气,对着刘栾拱拱手,“刘公子,在下告辞。”
刘栾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点点头。
吕常跟着韩默出了金玉楼,再次对韩默致歉,韩默也知道怪不得他,摆了摆手。
吕常撑着伞,说道:
“今日这刘栾想陷你于不义,本以为会是个困局,想不到被你如此轻巧解决了,可真是一力降十会。”
“没有软肋,自然全身都是铠甲。他们想用名声套住我陷害我,然而他们没料到,我本就视这些虚名于无物,怎么会因此畏首畏尾怯了他们?”
吕常笑笑,真是不知道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把事情看得这么开。
“韩兄弟最后那首词可谓是点睛之笔。想必几日后传开,又要为你再添一项旷达不羁的名头了。呵呵,没想到刘栾机关算尽,反为你做了嫁衣裳。”
“他们散布谣言说你趋炎附势毫无气节,韩兄弟你这首词却是作出了最完美的反击,当真是妙啊!妙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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