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晋王府门外已经聚集了一百多号人,将王府大门敲得震天响,吵着喊着要粮食。

衙门很快派了官兵前来维持秩序,可看到官兵,这群人闹得更凶了。官兵又不敢对百姓动武,于是这群人就开始正面和他们冲撞,闹着说官府不仅不给饭吃,还出兵欺压百姓。

有个人就直接在晋王府门前躺下,说是被官兵打伤了。这下骚乱一下子就升级了,周围围观、闹事的人越来越多,纷纷讨伐起官兵的不是来。

下人进来禀报之后,周屹元眉毛高高挑起,气得脸都扭曲了。

他在陵城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的王府门前闹事,当下就要派王府的亲兵出去镇压,被林靖拦住了。

林靖问:“晋王府上可还有存粮?”

周屹元握拳锤在桌子上,将茶杯震得一抖,吼道:“没有了!”

然后扭头怒不可遏地对林靖说:“你这个小兔崽子,每次来我晋王府都没有好事,现在还帮着外面那群匪民来敲诈我府里的东西。当真以为我年纪大了,不把我放在眼里。别以为你打过两场胜仗,还有那皇帝在背后撑腰就了不起了,等我去拿我那把大刀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将军。”

“晋王消消气,在下无意与您作对。”林靖平静如常,微微笑了笑,提醒他,“外面真正是红莲教徒的,最多不超过十人,剩余的都是普通百姓,只要给他们点粮食,他们就会离开的,这闹剧就演不下去了。要是您动用了府里的亲兵,只会让矛盾再度升级,到时候就更不好收场了。”

周屹元听了这一席话,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脸色缓和过来。这人倒是坦荡,向林靖拱了拱手,大大方方地说:“方才是我说的不对,你别放在心上。”

他这才让管家去仓库里抬了十石大米,出去分发给那些闹事的百姓。外面的人高高兴兴地领完大米,果然就慢慢散了,只剩了几个带头挑事的人还坐在门口不走。

周屹元也不顾前一刻刚被打了脸,问林靖:“那剩下的几个人怎么办?”

林靖胸有成竹地说:“这几个人就是红莲教的教徒了,他们也会累,晚上也要休息,不会一直待在外面的。”他对李好音耳语了几句,后者领命走了。

等到晚上,外面剩余的那几个人果然也慢慢散去了,李好音按照林靖的吩咐,带了两个晋王府的亲兵,跟在白天起头闹事的那个人后面。

陵城里晚上是有夜禁的,衙门已经敲过了“闭门鼓”。不过当下这种时候,街道两边都睡满了前来逃难的人,夜禁的巡逻也分不清谁是晚上出门溜达的人,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就当做没看见处理了。

李好音三人跟着那人七弯八拐地绕了好多条巷子,直走了小半个时辰,到了一间普通民居门口。

李好音和两个亲兵躲起来在远处观察,那人并没有进去,只是以某种规律的节奏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大概是看清了外面的人是谁,才伸出来一个头。

看到那人的样貌,李好音吃了一惊,屋内之人竟然是应该早就被发配流放到关外去了的杨也退。

她暗想,红莲教的人果然厉害,连朝廷钦犯也敢救出来。不过居然没有听说这人逃跑了,看来这事又是被那些无能的渎职官员给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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