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思弦大笑,心情很好的样子,“我比你还无奈啊,好歹我也是个富二代,你见过一出场就死青梅竹马,不沾黄赌毒,智商满溢不被打脸,都三十章了还没个女人的富二代吗?不做作点形骸怕我崩人设……”

吴端一头黑线:“你是作者亲儿子行了吧,你有理你任性……”

……

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倒也很惬意。

立春以后天气开始回暖,艳阳高照,路边的积雪融化,城市里还算干净,越往城外开,道路越是泥泞。

到了大高村,闫思弦锃光瓦亮的车已经变成了泥猴子,吴端看了都替他心疼,他却毫不在意,一下车就拿了照片跟村口晒太阳的老伯询问:

“大爷!您看看,您认识这个人吗?”

他大声问道。

老伯先是一笑,露出干瘪的牙床,“后生,不用那么大声,我耳朵好着呢。”

闫思弦挠头笑笑。

老伯看了一眼照片,“这不是成功吗?我再看看……就是成功。”

“成功?”

“高成功,我们村儿的。”

开门红啊!闫思弦和吴端对视一眼,看来今天运气真不错。

闫思弦继续问道:“您知道他家在哪儿吗?”

“你们找他啊……”

“嗯。”

“不在家,都不在家。”老人抬手指道:“你们沿这儿走,前头看到没?左拐,四婶儿家丧席,都去吃席了,成功肯定也去了,你们去四婶儿家找吧。”

“多谢您了!”

沿老人所指的路走,几分钟后两人果然看到一户门前摆了许多花圈的人家。

两人走近,站在门口一瞧。只见院里共摆了12张桌子,桌子有方有圆有大有小有新有旧,看起来是从左邻右舍家挪借来的。

桌上鱼肉齐全,尽是大海碗,是一顿十分丰盛的丧宴。

堂屋停着一口棺材,遗像正对大门,看遗像,死者是个慈祥的老太太,应该正是村口老伯所说的四婶儿。

院门口,一个披麻戴孝眼鼻红肿的年轻男人正迎接来往的宾客。

丧礼中,通常由长子负责迎接宾客,看来这位就是四婶的长子。

每个人都会跟他说一句“节哀”,他则机械地道谢,嘱咐别人吃好喝好。

他的身旁有张小桌,一份胖胖的妇女坐在小桌后收礼金,每收一份礼金便在一个本子上记一笔,这便是最明了的人情账了。

根据关系亲疏远近的不同,礼金数额自然也不同,大部分都是三五百,最少的则是一百。

吴端拽着闫思弦到了年轻男人跟前。

“请节哀。”吴端道。

年轻男人疑惑了一下,问道:“你们是?”

吴端不回答他,只问道:“这儿是四婶家吧?”

年轻男人点头。

吴端亮出警官证,“这种时候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来找高成功,询问几个问题。”

年轻男人将院子里细细看了一圈,“成功好像没来。”

他又转向收钱的妇女道:“姐,你见成功了吗?”

“没啊,我还纳闷呢,成功穷得叮当响,最爱蹭饭,咋会没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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