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到兰家言时,他正一脸疲惫地走出市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的手术室。

他大约175的个头,穿蓝色短袖手术服,露出古铜色的小臂,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健康结实。

也正因此,他虽然比吴端和闫思弦要矮,但三人站在一起,他的气场却并不受到压制。

见吴端亮出警官证,兰家言立即打起了精神,道:“两位辛苦了,我父亲他……找到了吗?”

闫思弦率先问道:“你刚回来,赶上父亲失踪的事,也不休息一下就上手术?”

“前天回医院报道收治的病人,那时候没想到我爸真的失踪。

良性肿瘤切除,只是个头大了些,算不上什么大手术。长了肿瘤,病人本来就吓得够呛,我们当医生的要是再把她推来推去,心里得多难受,我就抽空把这台手术做了。

已经跟院领导打过招呼了,下手术就休假。”

解释完,兰家言道:“我爸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但我们已经开始全力搜寻,你放心,兰老是国家级的科学家,市局很重视。”

显然这安慰效果甚微,但兰家言还是表现出了绝对的家教和涵养,并未催促或者追问,只是道:“有什么我能配合的吗?”

吴端对这个年轻医生的印象很好,说话时声音都放轻柔了:“有几个问题,想跟你了解一下。”

兰家言带着两人走进医生的更衣室,更衣室里没人,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5月1日你最后一次联系到父亲,电话里他有什么反常吗?”

“确切说,不止电话联系,我们是视频联系的,我之前没说清楚。”

吴端点点头,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当时国内时间大概晚上9点半左右,我爸在家,跟大多数情况一样,坐在他的卧室里,反常情况得话……他委婉地要求我回国,这应该算是吧。”

“委婉的……要求?”

“因为我从小比较独立,我妈走得早,我爸做大夫又特别忙,我小学3年级就开始住校,一直到大学毕业,我爸几乎没怎么管过我,也很少要求我什么,我觉得……他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向我提要求。

我还记得,他的原话是如果队里允许,你还是回来一趟吧大概就是这样吧,总之他说得很委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他当时欲言又止。

可惜,我没当回事。”

“但你还是提前回国了,”闫思弦道:“我们查到,你所在的援非医疗队所公布的计划,要在非洲呆满一年。”

“的确,我这次回来,不是因为我爸,而是队里有个同事被毒蛇咬了,没法继续留在那边工作,需要有个人把他送回来。

原本我的计划是,送完了人在国内修整一个礼拜,抽空跟我爸见个面,顺便去拜访一下队里其他同事的家人,看看他们的家里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着带过去的。一个礼拜后归队。

我压根就没想过家里会出这样的事。”

“你父亲在视频里有没有说为什么让你回国?”

“没,我当时还问过他究竟有什么事儿,他只说等我回国。”

看来,父子俩的最后一通电话挖不出更多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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