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栾飞身边有块砖头的话,搞不好他也会学那雷横,冲冠一怒削红颜,先一板砖拍死丫的。
不过,栾飞显然不是雷横。
插翅虎雷横,可是郓城县衙的步兵都头,相当于郓城县的刑警副大队长,算得上栾飞的半个同行哩。
栾飞自诩自己是个受过现代文化教育的知识分子,又长期被五条禁ling之类的紧箍咒喋喋不休的念经叨扰,早就养成了唾面自干的秉性,面对白秀英赤裸裸的鄙视,栾飞很沉得住气,淡然一笑,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低声吟诵:“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白秀英走出两步,一听这曲子,心里一凛,不过想到还是给李师师请安更加重要,于是就恍若不闻。
方才栾飞弃之而去的时候,李师师就满肚子疑惑,等到见栾飞去接一辆马车的时候,李师师更是惊起一肚子好奇,暗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天人,竟然让栾飞把自己这个的绝世佳人弃之一旁。
等到李师师看见白秀英的时候,顿时脸色大变,感觉到赤裸裸的羞辱。
李师师虽然记不清白秀英的名字,但脑海里还是记得白秀英是东京城里的歌女,与自己的档次比起来,差的不是一两个等级。
这栾飞小贼,竟然弃自己不管,跑去跟一个白秀英这样档次的歌女套近乎!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师师气急之下,反倒镇定下来,冷冷的在远处观望着,直至白玉乔看见了自己,白家父女走了过来,李师师看见栾飞也随后走来,心里暗笑,琢磨着等会怎么羞辱栾飞。
哪知正这么想着,却见白秀英竟然那样羞辱栾飞,看样子栾飞与白秀英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李师师想起自己刚才与栾飞交流的场景,虽然只是须臾之间,但却分明可以感受到栾飞的风度。
李师师内心深处,隐隐有一种声音在为栾飞辩解:他一定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否则,以他的风度,连我这样的女人都能坐怀不乱,何况这样的货色?
芳心正暗自挣扎,栾飞寥寥几句词曲飘沁入李师师的耳朵里,李师师顿时觉得好像两股暖流沁入似的,暖流顷刻之间循着自己的血液遍布周身,娇躯也不由得一颤,本来对栾飞的两种矛盾心态厮杀的难解难分,如今被这暖流入侵,顿时浑身短暂的痉挛之后,瞬间幻化成对栾飞的无限柔情蜜意了。
白秀英走到李师师跟前,款款行了一礼:“姐姐好,小妹这厢有礼了。”
李师师不冷不热的“哦”了一声,正眼都顾不上看白秀英一眼。
白秀英见自己被李师师如此鄙视,心里怒极,却偏偏不敢发作,只想自己马上就到郓城县找赵书文这棵大树乘凉了,以后大不了与李师师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了。
栾飞待到吟唱到“盼千金游子何之”的时候,曲子戛然而止,然后一言不发,深情的望了李师师一眼,侧转身子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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