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玲珑托着酒杯,原地作了一个罗圈儿揖,“各位尊长,恕晚辈公务在身,不便久陪,失礼,失礼!”
两位小徒弟转身刚要走,红头寿星伸手点指太极红,说:“你也要走吗?”
“啊,师父,我跟大师哥一块儿回去,那个什么……我不胜酒力,怕……喝多了,伤身体。”
“哦,哦……”红头寿星似乎还想说什么,想了半天,稍显不情愿地说:“哦,对,伤身体,伤身体……那什么,路上多注意安全。”
大伙笑道:“哟,真寿星,您还真是心疼徒弟啊?这才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瞧你这不放心的样儿!”
相互打趣开玩笑,这才又热闹起来。
红头寿星的兴致也逐渐提了起来,表面上是因为自己功成名就,得遇朝廷赏识,实际上则是因为甩掉了血玲珑这个大包袱。
酒宴从中午一直开到晚上,都连轴转了,撤去午饭上晚饭,喝了整整一天。红头寿星也被大伙恭维地贪杯多饮了几杯,到傍晚时分,就趴在酒桌上小睡了一会儿。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身上直出虚汗,还做了一个噩梦。突然,红头寿星浑身激灵一下,惊醒过来,内衬都快湿透了。再一回想,却想不起噩梦的内容来。
“不行,我得回去!”
收拾包袱要回黑山老巢。
一屋子的狐朋狗友们都劝他,说你家里是藏了女人吗?还不放心自己的徒弟不成?等天亮了再走吧,“绿头寿星”!
大伙又是一番哂笑。
红头寿星顾不上理会了,额头上暗红色的肉瘤“突突”乱颤,“失陪了,失陪。咱们改日再约吧。”
谁也拦不住,出了酒楼就往黑山方向奔跑,赶了一百里夜路。等到了黑山老巢时,天都要蒙蒙亮了。
只见自己的院门大开,旁边就是俩徒弟的寝房,房门同样大开。
红头寿星就有一种不祥之感,顾不上气喘吁吁,大踏步直接闯进徒弟的寝房,眼前的一幕果然让他大惊失色,险些晕倒:
屋子不大,靠墙的就是一张炕席,那是俩徒弟的床榻;屋中间是一张小圆桌。小圆桌上摆着一些酒菜,而自己的爱徒,太极红,就倒在圆桌旁,身下是一滩血迹。
红头寿星捶胸顿足,失声痛哭,抢步上前,一把就将太极红搂在怀中,伸手试探鼻息。
人是死了,不过刚死没多久。身子上还有余温,没有凉透。
红头寿星来不及哭了,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三两下就把太极红额头上的肉瘤割下。这个过程实在血腥,在此不再细表。
就在此刻,余光就觉得窗外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谁?”红头寿星抬腿就往外追。
那黑影行动实在迅速,眨眼之间就消失在门外。恍惚之中,红头寿星似乎看出了轮廓,“吴老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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