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转头微笑回道:“好的,婶婶。”北宋崇宁二年三月,相州汤阴县永和乡孝悌里,午时三刻。
田野间河道旁,几个汉子结伴而行,往着不远处的村子赶去。
此时恰逢饭点,他们远远的就瞧见了自家的别家的的烟囱里都在冒着浓浓的灰烟。顿时感觉已是饥肠辘辘的肚子越发的饥饿了,于是,他们脚下的步子便赶的更快了起来。
就在他们经过村子不远处的槐树林时,突然传来一阵大雁的鸣叫,它从林子上方越过,望着前面的村子飞去。
“嘿!原来是一只落单的雁儿!吓俺一跳!”一名瘦小的黑脸汉子拖着锄头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
引得旁边的几人都摇头笑了起来,一名结实大汉更是冲着黑脸汉子挤眉弄眼的调戏道:“岳三儿,青天白日的,你这胆子可忒小了吧!可莫不是往日被你那婆娘管的太严的缘故?”
“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黑脸汉子一听这话,脖子立马涨得通红,脸色更黑了,他指着那只大雁,急忙辩解说道:“哪…哪有!分明是那只雁长得个寥!”
顺着手势,几个汉子下意识地往天上望去。
面前的这只雁子体型硕大无比,约有寻常大雁的两倍,两翅张开来足有两尺之距,甚是奇特。
“天有异象啊!”一名瘦弱偏白的中年突然冒了一句。
一阵冷风忽然拂过,众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默然不语。
对于身后发生的这些事,大雁一概不知,因着刚才吹了一阵怪风,烟灰不小心进了它的眼中,于是此时的它不得不闭着眼,胡乱拍打着翅膀,从屋顶掠过,隐约间似是听见了两声婴儿的哭泣。
“吱~”
木质的房门被打开,从中出来一个手带血迹,头发花白的老婆子,“恭喜恭喜,小娘子生啦!哎哟喂~好一个大胖小子!大郎啊...”
这边老婆子话还没说完,就只见一道身影飞也似的溜进了屋里,一路跑一路喊着:“哈哈!我当爹啦,我当爹啦...”
“嘿!这岳大郎...也忒急了!”
产婆手拽着门把手,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迈出门槛的半只脚正准备收回,却在不经意间隔壁院子里的一道身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脸上笑容又起,抬起屋里的那只脚便走了过去。
此时,院子里那人脸正对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意,长蚕般的眉毛却扭曲着往眉心处伸去,眼神聚集的焦点始终是粘在自家的房门。
“呵呵,张婆,我大哥的娃生了?”
“嗯!生啦!是个大胖小子!生的漂亮极啦!”张婆眉飞色舞的说道。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汉子说完又转过头望了一眼自家紧闭着的房门,此时屋内没有一点动静。他紧张地搓了搓手,小跑着趴在窗户前,使劲地探望着。
张婆笑道:“大山莫急,李婆也是个老手,你放心,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借张婆吉言了。”汉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着,两眼依旧死死的盯着那房门。
“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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