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君,我和弟弟成蟜都看过玉佩,文字确是先商笔法,昌平君再拿去辩认一番。”赵政心中暗喜,这昌平君反对得正是时候。

“大王,这天底下并非只有吕丞相学冠古今,何不让人来仔细辨认,再处斩甘罗不迟。”

昌平君一捋胡须,冷漠的望着吕不韦。

这二人原来是好基友,两人都是推动秦王政的父亲登上王位的重要人物,不过现在两人在朝堂上的争斗已经白热化。

昌平君提出的政略吕不韦一古脑儿都要反对,吕不韦提出的主张昌平君也只当作耳边风。

一面是台上的握手言欢,一面是台下的勾心斗角。

“昌平君,你有本事就去辩认,我反正认不出来。”吕不韦不客气的还以颜色。

甘罗一听,脑子里慢慢搜索,咸阳城倒底还有谁能认出玉佩,并且要让大家信服。

“大王,甘罗倒知道一个人,他肯定认识玉佩,并且不但认得出,并且他的学识天下人都是认同的。”

“甘罗,老夫知你是舌辩之士,你说谁的学识能够得到天下人的认同?老夫倒要考考他。”吕不韦哈哈大笑,这甘罗也太会吹了。

“吕丞相,如果是邹衍邹老夫子呢?”甘罗一脸的鄙视。

“甘罗,你倒是说清楚,邹老夫子在咸阳?”赵政大喜。

吕不韦先是一愣,继而大笑:“据老夫的消息,邹老夫子还在稷下学宫讲学,老夫派人去请了多次都不曾答应,怎会在咸阳?”

“不幸被丞相言中了,邹夫子不仅在咸阳,而且还同我甘罗住同一间监室。丞相若是不信,派人一问便知。”

“既如此,赵高你亲自去将邹老夫子请来。”赵政命令道。

赵高躬身答应后,带着两名宫侍就向大牢方向而去。

大约四五柱香的时间过后,赵高等人引着一位身形高大,鬓角花白的老者来到台上。

那老者一见赵政,微屈身子。

“乡野闲人参见大王。”

赵政忙起身,上前扶住邹衍。

“老先生初来咸阳,无端受牢狱之苦,政之过也,老先生请上坐!”

这一切,在甘罗眼里,感到很不可思议,这赵政可能以后是把天下的读书人得罪惨了,今天这行为是标准的礼贤下士啊。

更有那杀人的笔,竟说赵政是鸡胸,气管炎,现在就是一个标准的帅哥站在那里,一个响当当的关中大汉。

邹衍刚坐定,昌平君便上前施礼说明原由,邹衍接过赵政手中的玉佩,端详片刻,脸上古波不惊。

老者一捋胡须,缓缓说道:“大王,依老夫看来,这块玉佩乃是商王帝辛赏赐给大臣恶来之物,刻字方来,是赞美恶来为人方正,有忠义之心。”

“老先生何以判定此玉佩是商王所赠?”吕不韦质问道。

“大王,吕丞相,老夫所著《五德始终说》中早就言明商人喜刻字于龟甲和兽骨上,用来询问大事,老夫幸得两片,这方来两字同龟甲所刻字形如出一辙,因此老夫判定此定是大商的玉佩,至于说方来二字,恐怕大王比老夫还清楚。”

邹衍语气平淡,但句句诛心,吕不韦一时无法反驳。

“哈哈哈,仲父,这么说甘罗不仅无罪,还立了大功,为我大秦寻得先祖圣物。仲父,还是将甘罗放了吧!”赵政将询问的眼神看向吕不韦。

甘罗一听,一直悬着的心刚刚落下来,却听见冰冷的声音传来。

“大王,不可,甘罗犯了欺君大罪,非斩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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