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让大伯母没脸了,还是其他什么,晚饭奶奶去鸡圈里摸了个鸡蛋炒给龙小禾吃。出乎意料,龙小禾只敢想想奶奶家的吃食比大伯家多点油星。

临睡前磨着奶奶冲了三碗麦乳精,虽然也够清爽的,不过比大伯母冲的要好多了。

上辈子撑死长到一米五六,本来想报个护理专业,结果被同学嘲笑给病人换针水,别人最多垫个脚,自己要自带小板凳。所以这辈子,营养要跟上,爸妈都不矮,弟弟也一米八几,可见长高的基因还是有的,能多长点是点。

庄稼人就是庄稼人,有事没事都要去田地上走一趟。大早上,爷爷奶奶就带龙小禾出门了,再有个把月就该收稻子了,这可是大半年的口粮,生怕涝了旱了,长稗草了进牲口了。

按照前世对妈妈的了解,以及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妈妈实际上是个很讲究的人,有轻微洁癖,而且还很要强。既然有洁癖,那就先送你个脏娃娃好了。

跟着爷爷奶奶来到稻田边上,奶奶在田埂上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把龙小禾放下,让她自己玩,就下地拔稗草去了。

虽说在大伯家在了很多年,农活龙小禾还真没做过。大伯母让她干的最多的就是煮饭洗碗,喂鸡喂猪之类的家务,地里的活计顶多就是去弄弄菜园子。

坐在田埂上,拔两根青草看看蓝天,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重生了也好。上辈子自从初三知道自己是被换了的时候龙小禾就开始越来越沉默,连人都不抬头看了,更别说抬头看天了。上完大学去上市讨生活的时候,更是只会低头走路埋头干活了。蓝天对龙小禾来说真的很远很远,伸手够不着,抬头看不到。

树荫越来越小,龙小禾越坐越靠近树干,因为多了一个小孩子,所以爷爷奶奶没有带干粮,中午回去吃。龙小禾估摸着爷爷奶奶差不多该回了。往田边走去,脏娃娃嘛,光坐在地上能有多脏,得来点泥巴。

诶,这田埂边上没有泥巴啊,得到田里去扣,诶诶,龙小禾忘了自己是个五岁的小娃娃,手短脚短,这一够,嘿,一下子栽倒稀泥巴里,想自己爬起来,可是低估了这被泡了好几个月的稀泥,滑不溜秋,越挣扎越往身上抹的泥越多,嘴里都是一股土腥味,没办法,只能高声喊爷爷奶奶。这下好了,不用扣泥巴抹就已经够多的了。

被闻声过来的奶奶从水田里捞起来的时候,龙小禾半边身子都是泥巴,头上的粉红小帽子也沾了很多泥巴。奶奶一边埋怨怎么不好好坐在田埂上,一边就着旁边灌溉引水的水沟里的水给洗了手脸。

虽然水沟里的水也不见得多干净,可是大热天能用清凛的山泉水来洗一洗,降降温也是一件很快活的事。龙小禾咯咯笑出了声。是因为能玩水了,也因为自己变成了个脏娃娃。

等在太阳底下走了小半个小时回到家,衣服上的泥水都快干了。龙小禾只让奶奶给自己换了贴身的衣服,外面的衣服裤子都不换,说是自己下午还要玩水。奶奶一想,也是,玩水不得又玩脏了,换一套干净的脏了不得自己洗,于是就依着龙小禾,龙小禾又穿上了脏衣服。

下午,龙小禾没有再戴自己的脏帽子,借口说帽子脏了不好看,实际上是因为帽子帽檐太小了,怕遮不住脸晒黑了。前面她自己想到了虽然无法把自己小麦色的皮肤变成病弱的惨白,可是能白一点是一点。所以借口不好看,找了个奶奶的旧草帽戴上,虽然明显大很多,半个脑袋都盖进去了,可是帽檐够大,把脑袋盖住了正好不会被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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