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一个月。”文渊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最终说出了实话。
“那这一个月,我的身体会保持稳态是吗?”
“可以对我现在的身体进行保留吗?如果我们立刻动身前往正堂帝国。”文山提出了解决方案。
“殿下,我……”文渊大概明白文山问这些问题的目的是什么,但他心里清楚,这绝对是不可行的,而他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打消殿下的这个念头呢?
这不是政治或者军事上两人之间存在争执,如果是那样,凭借自己公爵的身份,自己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自己的担心和理由,理直气壮的摆事实、讲道理,告诉亲王殿下——“这是不可行的。”但问题在于——
现在这个争执的焦点太敏感了!
他该怎么委婉地告诉殿下?
总不能说,他站起来,拍拍文山的肩膀,“嗨,老大,别白费那些心思了,你不可能再当回男人了,你这辈子以后的时间全都是一个女人,好好享受吧老大。”
他要是敢这样说,文山绝对会立马把文正侯叫进来一刀砍了他。死之后还会被文穆在冥府里拿绳子吊起来抽。
“有什么话就说。”文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殿下,只有纯粹的正堂皇室直系血脉才能继承亲王位置,并且血脉的纯度影响到之后力量上的修炼,殿下您……”文渊欲言又止。
“那……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我这具身体不可能再继续用下去?”
文渊公艰难的点了点头。
文山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一个人想一想。”
“殿下,您注意休息。”文渊公不敢违抗现在的文山,虽然他的语气几乎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想到之前那两百个地球人的脑内信息,文渊觉得这个事情恐怕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过去。
毕竟,这个星球上的人类,在对待男女性别差异上,远不像他们自己口中说出来的那样。
文渊轻轻地关上门,文山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逐渐上升的太阳,然后一脚将沙发前的茶几踹翻在地。
女人,呵呵,女人。
水杯中剩余的液体打翻在地上,文山仿佛在里面看到了他之前接触过的,那些形形色色,又千篇一律的女人。
背上的鞭痕还在隐隐作痛,妖艳的面容,放肆的笑声,浓烈的香水味和刺鼻的烟味,红色和绿色的灯光,还有……翻倒的座椅,打碎的酒瓶,锈迹斑斑的砍刀。
那是一段与恶魔共舞的日子,若非必要,他真的不想再想起来。
那是他的过去,是他不堪回首的过去,曾几何时,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正常的人,像大多数年轻男人一样为了工作,为了和同事的关系,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芳心,那样平凡且坚定的努力着,呼吸着并不干净但足够真实的空气。但现在看来,那些自己以为已经远去已经翻篇的记忆仍然时时刻刻的蛰伏在大脑的某处,一不小心,就会张牙舞爪的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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