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慌忙分头去找……所问者皆云不知……但又似面有难色……正急得如热锅蚂蚁,一位汉子似乎不小心撞了静云一下,连说对不住……待那人走远,静云才发现那人塞了张布条在自己兜里。一看,上面写了二行字,第一行是:感谢恩人。第二行是高石堡。静云推想,一定是有人看到了发生的事,但碍于肇事者势力庞大而不敢言,故秘与布条告之。且这人应与我们之前帮助过的老人有关,是出于报恩才秘示我们的……遂叫上廷德,兆永一路打听前往高石堡……

再说这边飞龙他们这边等了好久又不见人回来,心里甚是焦急……而雨竟然也逐渐越下越大,乃至成了暴雨……这时风势也越来越猛,吹得那临时雨棚东倒西歪,根本起不到避雨的作用了……飞龙忙命云泰雄,霍廷义,霍廷威等人重新改为立桩铺架更扎实牢固的住宅棚……众将听令开干……珮洁也命昭天这边的人帮着一起干……但黎南晖,林介山等一脸的不高兴,暗使眼色要昭天的护卫和兵士们不要动……遂没有谁行动……珮洁一看气极了,命卓绮榄,赵柳韵,方奕璨,陈昭熳她们去帮忙干……自己也索性脱去华服,取下玉冠,挽起袖子就加入到干活的队伍……昭天男丁们见女将都行动了,也颇为不好意思,都蠢蠢欲动地想参与……便齐齐望向黎南晖,林介山等……黎、林二人使了个眼色,大家遂赶忙加入到干活的队伍中……飞龙心疼珮洁,劝她还是回到轿里……珮洁看也未看他,只说了句:“少跟我废话。”……待住宅棚行将架设完毕之时,周兆永象只被淋得失魂落魄的落汤鸡似的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告之梦盈已被前方高石堡的人掳进了高石堡……现柳静云与霍廷德已经混进高石堡……他们差我回来报信……路途湿滑难行,又摔倒几回,以致现在才赶到……还望主公和夫人谅解和恕罪……云飞龙赶忙扶起周兆永,连说:“辛苦了……”珮洁忙命随队医官为兆永检查伤情……所幸并无大碍……飞龙遂让兆永补充点水份,吃点东西……然后命飞灏,泰雄,廷义,廷威等一起随兆永前往高石堡增援柳静云,霍廷德。昭天这边也派出蓝皓宇,黎杰思等人加入进去……一行人带好兵器,饮水和干粮,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而在离黑石河仅二十余里的莲河镇,二百多个高级职业杀手正聚在一起焦急地等待高石堡那边的消息……他们大多是由昭天太子林震雄豢养的门客,武士,家奴和在江湖上招募的一些职业杀手所组成……为首的有绰号“九天黑龙”的叶笑龙,“苍原独狼”玄惊豹,“黑面杀神”佐一飙等……这时,高石堡那边终于来人传来消息说联姻队伍现正停驻于黑石河断桥边,而一部人已经被引向高石堡……叶笑龙遂召集大家聚拢一起行前宣誓:“我等承蒙太子恩泽养命十余年,现在正是报答他的时候,也是体现我们存活价值和生命意义的时候……太子对我私言,此次联姻要去西明津的昭天女主柳珮洁于他而言,其价值意义可抵半壁江山,因而要不惜一切代价,势在必拿,势在必夺……太子有令,除柳珮洁及其随身美眷外,其余一切人等,俱皆就地解決,格杀勿论,斩尽除绝……”说罢,纷纷带上兵器,披上蓑衣戴上斗笠,一跃上马,齐齐奔黑石河断桥而来……雨势越来越大……劲风吹得树枝乱摇……二百余匹高头大马扬蹄疾奔,响声隆隆,泥浆飞溅……

这边飞龙远远感觉到有马蹄飞奔的声音……贴地倾听……果不其然……其来势汹汹,人马至少在百人以上……他马上命大队人马转移……可往哪转移呢……?河道栈桥已断……只能回撤,或沿河道后撤……飞龙便下令往隔山最近的方向撤,以期能幸运找到山洞藏匿……然而还是已经迟了……这二百余人的杀手马队很快就追上他们,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叶笑龙大声放话:“留下所有女眷和财物,可饶尔等性命……”飞龙说道:“你等何人……?”叶笑龙回道:“我等乃这一带山野匪帮……只劫女人和财物,其它不感兴趣……”飞龙观察了他们一下说:“我看你等不象匪帮……倒象是受雇命于谁的杀手群体……”“管你怎么说……留下女人和财物……你们就走你们的……”“谁指使你们的……?这么大的阵仗……来头一定不小……”“废话少说,再不就范休怪刀剑无情……”这边黎南晖,林介山等已吓得瑟瑟发抖……而珮洁率众女将们皆已拔剑在手,目光坚毅,准备决一死战……见队伍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叶笑龙,玄惊豹,佐一飙等便招呼杀手们动手……一时间,刀剑相迎,咣当作响,杀声盈天,鲜血飞溅……因对方数太多,近十倍于飞龙他们,飞龙,珮洁等无瑕顾及其它人……阮行琪率众卫士保护着黎南晖,林介山且战且退……终因寡不敌众,惨死对方刀下……黎南晖,林介山二人及众卫士也都未能幸免,相继被砍死在地……反而是这群看似唾手可得的女眷令这群杀手大为惊讶……不仅一个个功夫了得,而且意志坚定,全无惧色,视死如归……他们也就有些犯愁了……下狠手吧,太子要求要活的。不下狠手吧,根本奈何她们不得……甚至还很被动……于是他们决定釆用拖延法,即耗尽她们的体能,然后一举擒之……同时集中最大的火力对付云飞龙这个男人。至于另一个小不点蓝晓津则异常的聪明……他知道这个时候谁也无法照顾和保护到他,趁着混乱,假装中刀装死……然后悄悄移至众多尸体下面,根本就见不着人了……珮洁他们忙于血战……根本无法分散心思去想及其它了……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这么多手呢……然而云飞龙的存在就是用来打破经验和常识的。他是个另类,不同于常人,仿佛来自外星和异域……或者你也可以称之叫作超人……不过这实在是一个特殊现象,并不具有普遍和普适意义,所以千万不要把他套用在普罗大众身上……他是一个奇迹的存在……仿佛梦幻中走出的人……让眼前的这些对手不可思议……他们奈何不了他,吃不下他……反而纷纷倒在他刀下……最后竟然只剩下叶笑龙一个人……然而也皆已中刀倒地……叶笑龙说:“最终能死在你手上……值。我们的人生也算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这是我们无法改变的命运……提剑行走,以武为生……毙命是迟早的应然的事……最大的幸福便是死在一个同道高手的手里……”“谁与你同道……?你们只执为自己的理想,却完全忽视那些命殒你们剑下的无辜的冤魂……把他们当作你们完成理想灿烂一跃的祭品……这样用他人鮮血堆砌起来的理想让人作呕,鄙夷……”“然而人终有一死……死在我们剑下的人,如果他与我们有相同的理念,则他们自己也觉得死得其所,死而无撼……如果他们没有我们这种观念,证明他们贪生怕死,蝇营狗苟,猪狗一般……这种人也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贪生怕死就永远成就不了人生真正的价值,意义和辉煌……”“然而每个人的生命在造物主的创造和天赋的意义上都是平等的,人的选择也是自由的……你们凭什么要去剥夺他人的这种生存的平等权和选择的自由权……?非要按你们的理念,就你们的轨道……?希望和期盼活着就一定是贪生怕死吗……?就不一定是为了其它的更多……?死也要死得有价值有意义……而你们那种动不动就竞赛谁更不怕死的做法就叫作死得有价值有意义吗……?”“人生就是一场竞赛……一场赤裸裸血淋淋的竞赛……比试谁更不怕死的竞赛……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而正因为大多数人都集体性普遍性胆小,怕死……才成就了那些无耻卑劣的下三滥的小人们的得志和野心,猖獗和狂妄的不断膨胀和肆无忌惮……终于长成房间里的暴龙,足以踩死和压扁房间里的任何人……沉默不是优点,而是悲哀……沉默是什么?就是胆小,怕死……”“你们现在受人豢养,听命于人,给钱就杀人……这难道不是卑劣无耻下三滥……?难道不是再为卑劣无耻下三滥的人助恶添邪……?你们不是以正义为标准而是以谁给钱为标准……”“我们并不忠于混蛋的……所以也并不是谁给钱我们都会接的……我们也要看人的……”“这么说来,你们的主子还真不是个混蛋呢……”“不准污辱我们的主人……”“你们的主人是谁呀……?教你们崇拜的那么巴心……?”“这个你就是割了我们的舌头也不会告诉你……”“那种残忍是你们才会干的事吧……?你们以为不怕死的人都是有一种信仰信念支撑的……但难道说就不是一种被洗脑吗……?你们何尝看见过有哪个信念的鼓吹者自己去率先冲在最前面去不怕死的……?都是被他的鼓吹洗了脑的人冲在最前面去不怕死的呀……因此并不是所有不怕死都是好的。不怕死也得有个正义的限定的。为正义而不怕死与为邪恶而不怕死是两回事……”“但你难道就是代表正义的吗?凡人性之中有谁能代表正义……?不过就是一场赤裸裸血淋淋的唯实力决胜嘛……”“人性是没有代表和行使正义的能力的……谁都没有……但人可以有面向正义方向的信仰呀……有了这一点,人至少就可以修补自己的欠缺和裂伤……而现在,你们不仅没有行使正义的能力,甚至连面向正义方向的信仰也丟失了呀……”“你凭什么说我们连这个方向也丢失了……?”“因为一个人正义方向的信仰首先是要基于对自我认识的未知感,局限感与无力感,关于对任何笃定与确断的狂妄自大感的排斥……因而才会产生谦卑与敬畏,防范与补救……这本来就是人的事实,尊重这个事实就更有利于避免恶……不尊重这个事实就更有助于制造恶……虽然他自己认为自己是在行使善……而现在你们的所为所言,是多大的对自我价值与意义的笃定和确断呀,是多大的自大与狂妄的笃定和确断呀,以至于笃定和确断到要用无辜者的生命和鲜血来堆砌与筑造你们的实现自我辉煌人生的理想,价值与意义的地步……无情地让他们成为你们实现理想与价值的祭品……其实你们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抛弃了善恶区分的唯实力决胜……你们与我进行的,不就是这个东西吗……?”“但你胜了我们,这就是事实……要是反转过来,即使你这么会说,又能奈我们何……?所以啊,还是实力见真章……输了没话说,反正都是死,但求给个痛快的……”旁边陈昭熳闻言冲上来一刀就结束了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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