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暴雨,吵得人心烦意乱。清早醒来见日头刚好,一夜无眠的苏漠北困顿地躺在山庄里假寐,百无聊赖地打着哈哈。

正在无聊之际,便瞧见御龙山庄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京兆府衙的府尹谢城、衙头赵辉带着一群衙役,匆匆而来。许是瞧见这谢、赵二人的神色凝重,面容暗沉的缘故,山庄上下一片肃寂。

“苏庄主,一大清早冒昧前来,还望见谅。”谢城刚进前厅,便作了揖打了招呼。

“谢大人客气了。”苏武连连回礼,上前说道,“不知谢大人来我山庄,所为何事?”

“苏庄主,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一旁的赵辉神色慌张,抢声道,“出大事了!”

这一席焦虑的话引来了众人的注意,苏漠北焦急忙跳了出来,抓住赵辉就问道,“出什么大事了?”

苏漠北眼下有些心虚,暗想,莫不是昨日他与赫煜、文杰二人在比武场揍了周瑞阳之事闹到皇帝陛下哪儿去了?不过他又一想,即便是如此,那也不该惊动京兆府衙的人啊。

“少镖头有所不知,昨夜城中几条街上,皆发现了尸体。”谢城顿了顿,接着道,“三街六巷,共一十三具尸体。”

“尸体?”众人一惊,南平帝都,固守严防。这天之脚下,竟然也有这样的狂胆之人。

“唉,昨夜丑时,城东打更的胡二在青城街发现一具死尸,连夜报的官。”谢城轻叹一声,面落难色,“待我等查看之后,才发现,不仅青城街有死尸,就连京都几条繁华街市也都有。”说到此,谢城看了看苏庄主,拧着眉头,又道,“仵作验过尸体发现,这一十三具死尸,皆出自一人,且杀人的手法十分地利落,都是一招致命。”

“一招致命?”苏庄主与原馗对视一眼,沉着脸色,说道,“谢大人可知是何人所为?”

谢城凝神想了想,点了点头,又连忙摇了摇头。

众人一看,不由好奇。

“谢大人,您这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看着一脸沉色的谢城,苏漠北急着问道。

“少镖头稍安勿躁,请听小人一说。”一旁的赵辉接过话,说道,“起初我与大人并不知道凶手是谁。”赵辉顿了顿,“仵作验了尸体,这一十三人皆死于昨夜子时到丑时之间,且死者面色安然无恙,衣物行装皆完好无整,毫无挣扎殴斗之相,就像是被人凭空锁了命去了一般。”

说到这,大伙的神色更加难看。

那赵辉又断断续续地说道,“府衙的兄弟见识少,从未见过这样的杀人手段。因此小人等找了大人商议,想着御龙山庄里高手如云,见多识广,定能知晓一二,索性就来问问。”

“能有这样的身手,绝非是一般人所为,想来定是江湖之人出的手了。”原馗沉着声音慢慢地说着。

“即便是江湖之人,等闲之辈也是做不到这样的精妙杀法了。”李敖想了想,又问道,“大人可知死因为何?”

“李兄弟有所不知,事发诡异,又在暗夜,那一十三具尸体皆无损伤,起初我们也察觉事有蹊跷,个个都毛骨悚然呐。”赵辉颤了颤声音,心有余悸地说着,“这心啊,一夜就没下来过。”赵辉比了比嗓子眼儿,怪叫着。

“本来这事儿就已经叫大伙儿恐慌了,谁知这更诡异地还在后头。”赵辉阴沉着声音,玄玄乎乎地说着,“一大清早,我琢磨着,这大伙儿折腾了一夜,都没合上眼,这天也亮了,索性就让弟兄们分班守着,松散松散精神。”赵辉吞了吞口水,接着道,“谁知昨夜当值的兄弟一不小心扯下了其中一具尸体上的白布,只见那尸体七窍流血,那血还带着白浆,恐怖至极。”

说到这,赵辉浑身颤抖着,哆哆嗦嗦地抱着双臂,“你们瞧瞧我这身上,到现在还冒着冷汗呢!”

“七窍流血?”

“白浆?”

“我等吓得不起,上报了上头,又叫来仵作验了尸体,才知道那白浆皆是死者的脑浆!”谢城叹了口气,沉沉地说着,“当时我们都在场,逐一检查,每一具尸体皆是如此。”

赵辉又说道,“只是那一十三具尸体,头部皆完好,完全没有伤势,这倒叫大伙不明白了。”

“到底什么人所为,如此心狠手辣!”原馗问道,“难道现场就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唉”话说至此,谢城更加无奈,叹了口气,接着道,“昨夜一场大雨,什么蛛丝马迹还能留得下来啊!”

众人一惊,似乎有所顿悟。

“咦——”只见苏漠北等人一阵唏嘘。

“真恶心!”万秋月差点没吐了出来,抱怨道,“一大早的就这么晦气!”

“万九爷多多包涵,事出蹊跷,我等孤陋寡闻,真不知这是哪路的招数。”谢城解释道。

“确信验明清楚了吗?”苏庄主听了赵辉的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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