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我不嫁,你们要是再敢逼我,我就去死。”

穿着红色嫁衣的新娘栗子恶狠狠的说道,身子肆意的扭着,努力挣脱身边的两人,从家里跑出去。

刚跑出去两步,还没冲到门口,又被人从身后紧紧拽住,用力一扑将她按在地下。

“想跑,哪那么容易。”

身后的妇人一屁股坐在新娘子身上,连挥几拳,“我让你不听话,让你跑,我打死你。”

那妇人挥拳太猛,身体不停的颤抖着,梳的光溜整齐的头发也散下几根发梢,砸的身下的新娘子发出几声凄惨的叫声。

栗子双手乱挥,慌乱中揪住那妇人的几根发梢,用力一扯,疼的那妇人嗷嗷直叫唤。

眼看自己的婆娘被人欺负,原先一直旁观的江大力再也不能坐视不理,连走几步,上去对着新娘子的肚子连踢几脚。

“你个小畜生,连你舅娘都敢打,活的不耐烦了。”

栗子被踢中要害,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吐出几口鲜血,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舅舅,眼神中的恨意快要喷射出来。

这个丧良心的舅舅,当初哄骗她,供他儿子江文才去县里先平私塾读书的时候,可不是这种凶神恶煞的态度。

他说只要文才能读书,能考科举,能中举人,就让她做他的儿媳妇。

现在江文才还没考科举,还没中举人,可是他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大才子,长相极佳,被县令小姐看中,直接招了上门女婿。

江大力一家攀了高枝,跟县令大人一家做了亲家,用完她就想一脚踢开她,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栗子不甘心,所以就闹,闹的十里八村都知道江大力和江文才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惹急县令小姐。

县令小姐怕辱了未来夫君的贤明,就让她的县令老爹直接把栗子指婚给村里的走脚大夫,一个出了名的邋遢老汉。

那老汉不仅年纪大,而且要田没田,要钱没钱,只有个不能遮风避雨的破草屋房子。

说是会点医术,可是又懒惰成性从不出诊,也就靠村里偶尔的施舍过活。

指个这样害人一辈子的婚就算了,还散播谣言,说她是被全村的男人看光身子没人要,也就那邋遢老汉肯娶。

她不甘心,所以要跑。

宁可跑出去乞讨,也绝对不能嫁给那样的老汉。

可是她终究没能跑出这些扒皮狼的魔爪。

“你瞪什么瞪,再瞪就把你眼睛抠出来。”江梁氏啐了一口,上前又补了一脚,“正好,一个瞎子配一个老头,绝配。”

栗子惨叫一声,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们会有报应的。”

“报应?”江梁氏哈哈大笑,看着蹲在一旁抽着旱烟的战元铁,“这是你的报应。”

战元铁是新娘栗子的父亲,一个瘸腿的兵丁。

从一开始,他就这么坐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女儿被踢被打都无动于衷,好像这不是她的女儿。

江梁氏得意的笑着,想当初三言两语就哄的这个傻妮子为她儿子上刀山下油锅,挣点微薄的钱供给江文才读书。

江文才在县里私塾读书,日常开销很大,偶尔花销多了,就直接找栗子要。

栗子手里没有钱,就去偷他爹的钱。

有一次连她二姐的嫁妆钱都偷了,害的她二姐出嫁的时候没有嫁妆,因此被婆家瞧不上,觉得做了亏本的买卖,处处刻薄这个儿媳妇,日子一直过得不太好。

再说这个战元铁,早前入伍当过兵,在战场上吃了败仗,折了一条腿。

阴天下雨腿疼的厉害,总是要吃药,就这样也没花上这个女儿的一两银钱,再别说被她偷走的那些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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