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
吃饭的时候是筷子,杀人的时候就是致命的凶器。
沈不缺手枕在脑袋背后,就着月光将手里的筷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她一个人待在茅草屋里觉得不安全,所以拿了筷子做防备的武器。
马长河进来了,扭打之中筷子落在床上,她失去防御的武器,便摔了桌上的碗,拿着碎碗片扎伤马长河,拼死保住自己的清白。
她用筷子做武器防御马长河,他用筷子扎穿马长河的手掌,两人竟出奇一致的选择同一样武器,
沈不缺的脸上出现难得的微弱笑意。
没想到这个丫头竟如此勇敢和聪明,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
第二天,天还没亮,沈不缺就起床,把马长河找来的碗筷洗干净。
昨晚扎伤马长河的那双筷子沾了血腥,被他扔了。
他盛了一碗野鸡汤,端到炕边,轻轻拍拍栗子的脸颊。
“哎,醒醒,吃饭了。昨天说好的,给你打个野鸡庆祝一下,起来喝汤吧。”
半醒未醒的战栗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这是她的忌讳,恨不得跳起来,直接一脚把他踹出去。
等到她想跳的时候,却发现身体疲乏,根本起不来。
她张开眼睛,对着那张油渍邋遢的脸,阴沉着脸,气鼓鼓的一句话都不说。
别说是没睡醒时被拍了脸颊,就是正常时候,对着这张脸也不会有好心情。
沈不缺从栗子的脸上看出明显的不乐意,丝毫的不放在心上。
任何一个姑娘,被县太爷逼着嫁给他这样的男人,都不会愿意。
别说姑娘不愿意嫁,事实上他也不愿意娶。
干的这叫什么缺德事。
他把鸡汤递给栗子,“呐,说好的野鸡汤,给你补身子的,趁热喝吧。”
战栗愣了一下,这老头子也能打到野鸡,真不会是像她想的那样,是这只野鸡是自己想不开寻死的。
她迟疑一下,还是伸出手接住汤碗。长期职业敏感的习惯,让她把鸡汤放在鼻尖嗅了嗅,除了鸡汤的香味,还闻到其他的味道,似乎是中药。
她拖住鸡汤的手突然僵硬住,这是要下毒的节奏?
沈不缺看她的视线一直盯着鸡汤,显然是想吃,但是又有所顾虑。
他说:“你放心吃吧,这野鸡是我亲手抓的,鸡汤里也没下毒,放了点中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你现在身体虚弱,正需要补一补,赶紧喝吧。”
她这才放下心来,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她饿了很久,这碗鸡汤对她来说就跟饕餮美食一样,既能果腹,还能暖心,又能治病。
战栗喝完鸡汤,也仅仅是不饿,居然吃饱还有一段距离。
她伸出空碗,“有米饭吗?”
沈不缺看她的动作,尴尬的笑起来,“没有,我这从来不做饭,你应该也知道。”
是啊,栗子知道这个沈老缺从来不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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