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黄昏时分,一场大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吴中使出,暴雨密集地打在马车之上,空气湿润粘稠的味道,让李言浑身都不舒服。

每当雷鸣下雨,她都有些不适,四面八方袭来的各种声音,让她无处躲藏,下意识地默默心脏的位置,那里是公孙给她做的护心镜。

她闭上眼打坐,屏息凝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一声声急促地咳嗽声打破了安静。

李言移到靠趟在马车软垫上的人身边,他睁眼见到李言,生生止住了咳嗽。李言从怀里摸出一根发黑的细针,也不管他愿不愿意,一把扒开他的胸口,快速地扎在谭中穴。

“咳咳咳……”针刚扎下去的瞬间,少年煜吐出一口浓浓地污血,接着便觉通体舒畅,好了许多。

李言抹了一把额间的汗,说实话,她善于制毒,却不大善于救人,这针灸之术也是公孙清雪教她的,她也就学了几分皮毛。

刚刚紧急没顾着什么,此时少年煜大半的身子都露在外面,李言定定地望着他虽年少却强健地胸肌,那白净的皮肤上一条条一道道,鞭痕、刀伤、甚至还有疑似女人的指甲划痕,大概是年幼时候留下的痕迹,已经呈现为一条条淡淡的暗红痕迹。

李言心中闪过一丝恼怒,她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的身体,不禁伸手想摸摸上面的疤痕。

少年煜低眉看了一眼蹲在他身旁的李言,并没有着急掩盖或羞怒,而是轻笑着说:“要不要我把剩下的也脱了,你可以看个够。”

李言霎时缩手,面上讪讪的,起身坐的远远的。

“你若不帮我把衣服拉好,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还想……”李言这才想起来,他中了毒,连动个手都困难,中午喂他吃饭也就算了,还算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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