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的夜晚很快过去,雀鸟的啼鸣映照着熙阳的晨光,清脆幽婉不失灵动,空明畅然于心田。

太华的清晨很宁静,空气中涌透着嫩芽的馨香,朦朦胧胧的晨雾氤氲着,一派自在之景。

我今天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萧慕,不是连素,更不是师玉与景玄。

是相缇。

她穿着一身淡粉流纱而来,眉宇间抹不去的倨傲,右手的冥痕剑寒凛如初,高昂着头向我走来。

“听说有人赖在太华山不走,本姑娘特意来看看,是谁这么厚脸皮。”

相缇的衫裙在我眼前施施然晃悠,故意提高的音调尖锐刺耳,抚摸着冥痕的眼神像是淬了烈火,有股子隐隐的怒意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我冷冷的看她一眼,就像是在看昨日地上的萝卜叶子,耸然无趣。

抬步欲走,相缇一步挡在我的身前,肩膀抵的高高的,像是要戳破我的喉咙。

“让开。”平淡的语调,多一分的力气都不想使出。她的模样,让我想起了当年到瑶清池中作威作福的小仙婢,一个个趾高气扬,最后都落得狼狈而归。

相缇不肯退让,硕大的两颗眼珠子瞪着我,好像就快掉出来,蛇精般的下巴尖锐如锥,恨不得立时抵在我的身上。

这若是在以前,像她这种不入流的小仙,不过是挥一挥手的功夫就能解决。

可是这是在太华山,萧慕的昇月殿。

我若是出手伤了相缇,扶摇与天山派难说不会再来找麻烦。萧慕不会坐视不管,最后为难的还是他。

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侧身离开,相缇转过身子以背示人,一只握着冥痕剑的手臂直愣愣的横在我的身前。

“怎么,知道自己没脸没皮,就想这么默不作声地跑了。本姑娘还以为你有多么厉害,不过就是长得妖媚了些。”她的声音骤然发冷,好像被人抢了什么东西。那自以为是的冷眼,像极了当初的那群小人。

当年瑶苎与哥哥定亲,整个天宫都知道了有我这么一号人物。其中功劳最大的,自然当几位帝姬莫属。

那个时候,一拨又一拨的仙子来到瑶清池,丝毫不顾天界的法度。口中说出的话也如相缇一般,好像,我就是一个企图破坏哥哥婚事的坏人。

当年的我虽然地位低微,可毕竟是年少气盛,对着她们的冷言冷语,忍得久了,便再也忍不下去。

一扇芭蕉叶,将趾高气昂的一干人等全都轰了出去,有好些落得甚远,天将们找了许久才找到。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法力,只知道那素不相识的送药小神仙给我的,是个非同一般的法器。

自我进入清凌圣境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相缇仍是气势汹汹的站在那里,半步都不肯退开。我的眉头一皱,却听见一句高声地叫喊声,“相缇,你干什么。”

连素的声音高亮清晰,伴随着几步小跑,来到了我的身边。相缇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满眼的不屑。

“又来一个狐媚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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