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后梁与纪国议和。

后梁也明白自身不过仪仗萧楠里通兰陵才有胜仗可打,自然不敢造次。归还了纪国的城池后,便退回了后梁之地。

真定府内,众将士以为战事已平,也该班师回朝。却不曾想,赵旻的圣旨降下,仍旧要留守真定府。

为着怕伤了将士征战之心,明面上只说是处理后续事物,以防后梁去而复返。但实际上如何,众人也大抵心中有数。

连汴京城里,兰陵细作之说都十分盛行。

更何况是这真定府内,将士聚集之处。纪国与兰陵的将士早已成对立之势,两方各不相让。

这几日,已经连番有两方将士起口舌之争,更有甚者出手伤人。

见军中状况如此,李裕隆也十分头疼。朝中派来的人,几日调查,竟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兰陵这边,孟子骞还在昏迷当中,军中只靠耶律桓撑着。

只见他身形消瘦,面带憔悴。眸中却比初时多了些杀伐之气,气质也全然不同。

初时的耶律桓更多的是些儒雅之气,虽偶然也会露出锋芒。也只是在当初护送阿姌被人截杀,和离开汴京宫时。

而如今的他,真的是锋芒外露。丝毫也不见了那伪装的儒雅,整个人便如一把出鞘的利剑。若此时阿姌见了,只怕会叹他,竟和孟子骞是一类人。

忽然,一名身高八尺的壮汉,从外走进营中。

此人乃是兰陵的一名将领,名唤乌恩其。他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虎目,双唇干裂,面色铁青。看了看席上的耶律桓,叹了口气,似霜打的茄子一般,归到一侧坐下。

“别只叹气,那纪国的人说什么了?”一名兰陵将领问道。

“哼,能说什么!他们是咬定了细作出在兰陵。”乌恩其说道。

“细作细作!我们兰陵为他们纪国杀敌卖命时,怎么不说有细作!如今仗打不赢了,就说我军有细作。一群无耻之徒,孟将军还在昏迷之中,也不见他们派人来医治!哼,当初李裕隆那老头昏迷的时候,我们就该将后梁的人放进来!早早就将他们打回娘胎里去了,哪儿还有如今这出!”又有将领愤声说道。

听着众人叫屈,耶律桓一阵头疼。谁又知道他的难处,这些将士大多不知道朝中派他们来是何意图,还真当是要帮助纪国攻打后梁。

而知道内情的那一两人,如今也缄口不言,坐如针毡。

“都不要吵了,纪国要查,便让他们查。等他们什么也查不出来的时候,自然会放我们回国!”

虽嘴上如此说,但耶律桓心中了然。若要纪国放人,必是要查出什么来的。

耶律桓又道,“都散去吧,若再有人盘问,尽力配合就是。没做过的事情,也不必惧怕他们。”

众将领命,接连退去。

耶律桓去看了孟子骞,见他仍旧不省人事。

“杨军医,孟将军怎么还不苏醒?”耶律桓问道。

那杨军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药碗递给身边的将士。

“回殿下,孟将军昨夜又突发高热,如今高热不退,恐怕...恐怕...”

闻言,耶律桓的眉头拧作一团。这孟子骞,也太狠了些。

旁人以为他是在阵前受了伤,所以导致如此。却不知,他是故意受伤,以此来堵纪国的口。

纪国战败,必然会擦觉到军中细作。届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兰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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