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鲤鱼打挺，我坐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清清嗓子道：“请进。”
来人是个年轻女子，穿着姜黄色镶白边绣草纹常服。娇俏的脸蛋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杏目桃腮，雪肤皓齿。
我认出这是白日里见过的念元的小师妹，道号念瑜。
“师叔请坐。”我倒了一杯茶，念瑜大方地坐下了。
她客套了几句，无非是问些念元在外的情况，何时何地收我为徒，我都一一对答如流。
见我不像是说谎，她似乎松了一口气。
“师侄已是洞虚境，称我一个合体修士为师叔，倒叫我羞愧了。”
我连忙道不敢。
送走了念瑜，饮完茶杯里剩下的茶，我准备偷偷溜进念元的房里打趣他一番。
念瑜看起来是关心师兄和师侄，实则是在探听我们是否真的只是普通的师徒关系。
白日里她见到念元时神采奕奕，眼里尽是欢欣。此刻来找我寒暄，神色又难掩紧张。
虽说我未经情爱，但毕竟活了四五万年，看过的话本子和连环画不少。
天界的神仙们闲来无事，时常参与专门讲故事和论八卦的茶话会，像念瑜这样的小女子心事我也听过无数回了。
我名义上是念元的弟子，自然和他住一个院里。不到片刻功夫，我就走到了他的窗下，施了一个隐身术跳进房内。
刚显出身形，我便怔住了。
此时念元正在换衣服，手里拿着刚脱下的外袍，目瞪口呆地看向我。
“流氓！”我反应过来，双手捂住眼睛。
念元手忙脚乱地套好外袍，无语道：“你好意思喊吗？三更半夜偷摸进男子房中……还偷窥我换衣服，到底谁是流氓？”
听到“偷窥”二字我不由得火大，不屑道：“就你那萝卜身材值得我偷窥吗？”
念元冷笑：“值不值得，你再认真看看不就知晓了。”说完便做出要脱衣服的架势。
我也不怕他，扬头道：“你脱罢，正好我打开房门大声呼喊，叫你的徒子徒孙们都进来看看，膜拜一下你的好身材。”
这下他彻底败下阵来，半天找不到话来反驳。
“我有正事与你说。”念元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
我点点头，把玩着桌上的青瓷烟雨墨纹茶杯，等待他的下文。
“我师父说，再过几日要开启无涯塔，让所有门中弟子进去历练。”
“无涯塔，那是什么地方？”我好奇打断道。
“是东廷观弟子历练地，每十年才开启一次。塔内每一层都是独特的试炼境，层数越高越难。”他耐心地解释，“作为观主，师父理应镇守无涯塔第十八层，但我担心他的身体，便将此事揽了下来。”
“塔中有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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