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羽生正用右手抚摸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眼睛却看向右下方,略带冷漠的脸庞伴着没有情绪的眼神,冷冷地看他面前的人。

那人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原本是笑嘻嘻地看着他,见到他凌冽的眼神后竟然也做出一副冷冷的样子。

景羽生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脸这么欠揍过,此刻他却忍不住想往这张脸上捅一剑。

薛礼站起来,令景羽生对面的人退下了,恭恭敬敬地道:“恭候景堂主多时了。”

景羽生十分恼火,好容易隐忍下去,颤抖着嘴角道:“你什么意思?”

元清婉轻轻地走过来,眉眼盈盈地笑道:“自然是为景公子着想了。”

景羽生额头青筋突显,瞪着元清婉怒道:“不用废话,不如直接挑明了说吧!”

元清婉笑了笑,道:“我知道如今的百花教早已是分崩离析,老一辈的人恪守传统,而年轻人有些勾心斗角,争权夺利。”

元清婉靠近了景羽生,又道:“你不是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么,一直苦于无法摆脱。”

景羽生的眼睛离流露出了复杂的神色,转瞬竟笑了,一字一句道:“你错了,我一点都不厌倦这样的生活,更从未想过要摆脱它!”

“若是你的两位姐姐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呢?据我所知,她们身上的毒是特有的百花散……”

元清婉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别嘴硬了,当年金国残暴无比,税法更是严苛,这样不得民心的朝代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你怕是从未想过要去复国,更是希望将一堂的子弟能带出不见天日的地宫里……”

元清婉又道:“毕竟,景公子是金国景府后人,景氏一族怎么会认昏庸的人作为主人呢?”

景羽生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光芒。

元清婉一双澄澈坚定的眼睛望着景羽生,认真道:“我听说你太爷爷是人中龙凤,为金国开国的宰相,心怀天下,许多百姓至今称道他。”

“如今景兄也是有理想有抱负之人,何不与我们联手,解散百花教,将地宫里面的人放出来?”

景羽生眼中有些闪烁,道:“你们……是代表的城主府吗?”

“不是。”薛礼道:“是几位江湖人士想要管管闲事。”

入夜,月光格外皎洁。晚风夹杂着花香,轻轻推着孤独的小船在湖面上飘荡。元清婉手心里全部都是汗,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的狐狸簪子。

元清婉心中嘀咕,双手交叉放在心口,小声道:“希望一切顺利,不要出什么岔子。”

元清婉站起来,趴在听风楼的窗户上,望着水中月,无力地叹息道:“这样的等待对我来说实在有些煎熬,若是我再高一点,便也能戴上人皮面具入地宫了。”

……

却说昨天夜里,简言之离开吴伯的住址后,在回府的路上竟见到了无染寺里的那位“百花娘娘”。

她一改白日的温柔端庄,此刻是一身夜行黑衣,瘦小的脸庞不施粉黛,却依旧不能让人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简言之心中有些疑惑,将眼神别开,摇着扇子从她身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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