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凡看着公子打扮的白微瑕,愣了半晌。
他一直以为,安平军会永远在自己的统治之下,而白微瑕这一辈子也早就毁在四年前了。
“谢统领,可认出我来了?”白微瑕冷言道。
“参加郡主。”他还有些恍惚。
“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这些虚礼就不必了。”白微瑕直截了当地说:“我这些日子事情多,本想着过一阵子,得了空,再同你见上一面,没想到今日这般有缘。既然见到了,就请统领将兵符交还于我吧。”
白微瑕在拥有记忆的那一刻,就在想着,如何将安平军夺回来。
为此,她前些日子特地搜集了一些谢凡的资料,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郡主,这兵符可是四年前您亲自交给我的,末将扪心自问,这四年没做过对不起安平军的事儿,这无故收回兵符,恐怕兄弟们不服啊!”
谢凡的回答也在白微瑕的预料之中。她把玩着桌上的酒杯,笑着问:“谢统领,军中将领严禁与朝中文臣密切来往,你可知道?”
“末将自然知道。”
她点点头,继而厉声责问:“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克扣安平军的物资,卖与赵家?私相授受,目无军法,这可是重罪。”
“末将没有,郡主,你,你这是空口无凭!”谢凡本就是酩酊状,这下子被揭了老底,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出言反驳。
“呵。”白微瑕冷笑道,“谢统领,我堂堂安平郡主,齐国太子妃,有理由来陷害你吗?我若是想从你那里硬抢这兵权,早就去皇帝那里请旨了,若皇帝不答应,就叫我兄长去说,到时候,一切事情公之于众,你可就要彻底离开安平军了,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儿同我讲话?”
谢凡依旧不承认:“郡主,末将确实冤枉啊!”
白微瑕摇摇头,惋惜地看着他,分明就是一副既然你自寻死路,就不要怪我的模样。看得谢凡一阵心慌。
她说:“听说建安城东市的房子不便宜啊,谢统领在那寸土寸金之地置一处新宅子,想必要花不少钱吧。你一月俸禄不过五两,这四年不吃不喝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二百四十两,若是我把这数字都交到刑部,让他们派人好好查一查,谢统领也就可以知道,自己到底清不清白了。”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饮了杯酒水继而说道:“听说谢统领的公子今年恰好高中,如今还未过铨试。谢统领可莫要因这眼前之财而毁了令郎的大好前程啊!”
白微瑕说完,扭头去看楼下的说书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而谢凡却是心乱如麻。
“只要郡主开恩,臣愿奉上兵符。”半晌,他跪在地上,恭敬地说,“可是郡主,这四年来,安平军不曾上战场,也疏于训练,这能力早就大不如前了。郡主既然已经嫁得如意郎君,又何苦再来管理。”
“谢统领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郡主教训的是,全凭郡主吩咐。”
“第一,我要你从账上给我支一千两银子出来;第二,陪我去安平军营一趟。”
“是。”
建安城北郊是安平军与禁军的营地,此处极为空旷,近处可见黄土扬尘,远处又能看到青葱山峦。
白微瑕走进安平军营的时候,正赶上安平军与禁军一月一次的联合训练。
校场上,安平军的战士与禁军统领扭打在一处。可那招招式式都充满了应付与懈怠的情绪,当真像谢凡说的那样,大不如前。
简直是毫无士气可言。
场下有人说道:“这一月一次,屡战屡败,安平军完全不是咱们的对手嘛。为何还要同他们一起训练。”
“听将军说,安平军都是当年武举中的佼佼者,虽然士气不行,但身手还在,给咱们当陪练也算合适。”
……
白微瑕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安平军虽然不是她培养起来的,可这种怀才不遇的悲凉,她却有深刻的体会。
这时,校场上的士兵敲响铜锣,高声说:“比试结束,禁军胜——”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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