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语闻声抬眼,见顾崇溪美丽的眉目温和含笑,不由亦浅浅勾唇,撑着膝头站起身。
清浅道,“三爷到此,可是有事?”
心下不由品评这位顾家三少爷的相貌,不知为何,一个男人生的如何美丽实在有些天怒人怨,可一瞧见他那双清澈星子般的眸孔,未语便想到被自己抛下的弟弟夙渊,心下不自觉的便有几分亲近。
顾崇溪依旧温柔含笑,瞧着她自蔷薇丛中步出,便缓步靠过去,声腔清润柔和笑道,“无事,我便不能到未姑娘处坐坐?”
月眸微动看了他半晌,未语含笑抿唇,将铲子递给身后的莹露,口中话语透着些漫不经心,“三爷莫要逗我,可是老太君处请我?”
顾家规矩严谨,顾崇溪又是二房嫡子,若非因着在老太君处时有些交集,他这样的人,也不是她未语这个外来女子可接触的。虽然不屑这礼教封建男尊女卑的风习,但入乡随俗,未语尚有自知之明。
对于未语油盐不进的禀性,顾崇溪亦有些无奈,他生平还是头一次遇上未语这样淡泊清疏自立自强颇有主见的女子,想必无论是谁都会忍不住想靠近她,奈何自己便是对她有心,却苦于无法言出口,实在令人忧虑难安。
心下郁闷,顾崇溪面上依旧温雅,苦笑道,“彷徿来了家书,祖母看了便有些恼怒,如今正犯了心悸头痛的毛病,却是又要惹你发火了。”
未语对于自己的病人格外上心,先头几次因着些小事惹老太君不高兴犯了病,令未语的疗程前功尽弃,未语不问三七二十一将在场的主子奴才皆斥了遍,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留,如今府上谁都知这位女神医素日温善但最忌讳什么,她要发火,能躲多远便躲多远,否则她一针扎在你身上,没准便废了。
果然,顾崇溪便见未语方才还平和的神色当即便有些冷淡,眉梢眼角都透出些寒凉,心下便咯噔了一声。
匆匆梳洗了,待到未语跟着顾崇溪到了老太君的‘延松园’,便见屋子里围满了人,除了在京的长房平阳侯一脉,顾家二老爷三老爷与家眷儿孙皆在场,丫鬟婆子忙忙碌碌满满皆是人,儿媳儿孙围在床边各个急的乱成一团。
未语烟眉紧蹙,急步上前推开众人,见白发年迈的老太太捂着心口呻吟满头大汗的模样,手下自袖中取出银针,不过半盏茶便将老太太头顶手臂扎了遍。
众人焦急万分,但见老太君喘着气平定下来,面色虽青白却不见痛苦,顿时大松口气。
“未姑娘,我祖母...。”,顾崇溪忙上前急问。
未等他说完,未语已冷眼扫过清声道,“多余的人皆出去,开窗通风,取凝神露来。”,言罢由着他们自去忙碌,转头看向床上已睁眼的老太君,绷着脸毫无情面的冷斥,“老太君答应未语的既然做不到,请恕未语无能为力,今日便告辞了。”
“未姑娘,不可!”众人大惊,急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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