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跪直身子低眉垂首细声道,“回殿下,奴婢四岁随母亲入宫,母亲生前,得皇后娘娘器重,曾与承袭皇子的乳母嬷嬷一起共事。”

未语闻言微怔,以余皇后对余家的信任,她为自己的孩子选乳母从余家挑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和承袭的乳母共事,如此一来不就是昭华公主的乳母吗?

看着这个清秀醇厚的女子,未语抿了抿唇,这个女子从自己入宫那日起便被派来近身伺候,这么久,自己既然今天才知道她的母亲是昭华的乳母。

思及她方才那番话,实在挺机灵,没有莽撞的说‘我娘是你的乳母’,余皇后对于未语母亲的身份极为霸道,连谭氏这个有养育之恩的都看不顺眼,更不要说哺乳过昭华的乳母。

未语浅笑,温和道,“你起来吧,既然如此,想必本宫未出宫之前的事情,你更清楚了?”

瑾瑜看起来有二十岁,昭华四岁时她应该已经记事了,虽然常常自余皇后口中听到昭华四岁前的事情,但未语还是更想多听听旁人口中的昭华生活。

相处数月,瑾瑜知道这位公主的脾性,虽然往日不爱与人说话,但算得是宫中最和善的主子,见未语神色温和,她亦心下放松,依言说起记忆中的小昭华。

“殿下未出宫时,在皇宫内便是最受宠爱的,陛下对承袭皇子极为严谨,可对着昭华殿下就要纵宠的多,那时的殿下虽然年幼不知世事,但是心地善良又机敏聪慧,凤仪宫终日欢声笑语不断,人都说,龙子凤孙们能够令陛下头疼又无可奈何的,怕是只有昭华殿下了。”

未语失笑,从荀帝和余皇后这样自然便对自己这个多年不见的女儿表达出来的宠爱便可知,之前的昭华便是他们心中地欢乐。

“接着说,说说本宫四岁前,余家的状况吧。”

瑾瑜闻及这个话题不由犹豫了一瞬,见未语看过来,便斟酌着开口,“陛下在龙潜时,余家与王府的关系便很亲密,陛下继位后,皇后娘娘一直没有子嗣,担心陛下与余家的关系会受影响,曾想要从余家女子中册封一人为妃,但是陛下和余家都反驳了,之后余家便不遗余力为娘娘延医用药,这才在陛下登基三年后,东宫诞下了承袭殿下和昭华殿下。”

月眸略弯,未语垂目看向垂着头的瑾瑜,笑道,“你说这些话,不过是告诉本宫,余家对母后很忠心,是吗?”

瑾瑜闻言伏地磕头,“奴婢不敢乱言,殿下心中对余家不睦,皇后娘娘对此很是忧心...。”

摇了摇头,未语叹息一声没有接话,在她看来瑾瑜说的不过是人们眼中的假象,余家支持荀帝登基自然是有道理的,毕竟那样才能稳固余家的地位,可若说他们希望余皇后生下皇子,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怕是父皇当年的苦心,都错让皇后感激了余家。

瑾瑜的娘入宫为乳母,怕也是余家的计划,父皇对一个乳母自然防不胜防,没道理承袭的死或许便是那两个乳母搞的鬼也不一定。

这样想着,未语睨着伏跪在下的瑾瑜,心绪有些堵,想起她细心小心的伺候还有对余皇后的担心,不由头疼的蹙了蹙眉。

思前想后,开口道,“你不必惊慌,该如何做本宫自有分寸,你起来吧。”

瑾瑜瑟缩着起身面色微白,她实在不明白殿下为什么不喜欢余家,余家那样势大又是皇后娘娘的靠山,可不解归不解,她再也没胆在未语面前提余家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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