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炎见此情景,不好再上前招呼,免得打扰人家父女团聚。这时林氏正好掀起帘子看向他,似是疑惑儿子怎么还没有上来。他便朝母亲点了下头,上了车。

崔炎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只似乎是从唐临与他女儿相认时开始的。阿灵,阿灵……

崔母看着儿子一路不说话,倒疑心是不是自己非要到庙里来耽误了他公务。只是她历来有择席的毛病,昨夜就没休息好。上了车便有些昏昏欲睡,便也顾不上找他搭话了。

唐灵也随后上了车。他父亲因还有急务,适才已经直接去了宫中。她便还是由那老家人接了,先回去府里再说。

只是这车中也是和崔炎的马车差不多,气氛尤为沉闷。主仆二人一改昨日活泼,俱都默默无言。那女郎更是冷若冰霜,脸上不见一丝笑意。

因出发的时间相近,两车便一前一后缓行着。刚到朱雀大街,唐灵马车上的马便不知何故突然发狂了,车夫根本来不及勒住缰绳便被颠了下去。这下子无人管束,那枣红马更是疯了一样,一阵长嘶后撒开蹄子便狂奔而去。

这样的闹市惊马,早引得一路惊叫不断。崔炎听到后也来不及与母亲多言,立时跳下,更随手便抢了路人手中的马。这时也顾不得街市上不得纵马的规矩了,只一路奋力拍马去追。

路上似乎看到有人从那车上掉下来,崔炎此时也顾不得,只一气向前,片刻之后,终于可以和马车并驾齐驱时,崔炎便借马镫脚踏之力,一举跃上马车。

这之后他也丝毫不敢懈怠,只迅速于执辔间发力,连续狠勒了几下,马匹方才停下。手上却是生疼,低头去看时才发现,那缰绳早已磨破了他两层皮肉,就连右胳膊也是酸疼不已。

前面行人见马车终于停下,不由得齐齐松了口气。

这边不等崔炎下去,车上已然跳下了一个女子。只见她面色发白,冷汗淋漓。下车后犹扶着马车气喘干呕不止。崔炎碍于唐寺卿面子,还是硬着头皮准备上去扶她一下。

谁料那女子却并不领情。见他的手伸过来,便立即“啪”一声打掉。崔炎简直莫名其妙:自己好容易才停了马,这女子当真是狼心狗肺,不领情就罢了,还如此嚣张。真以为他爹是唐寺卿,自己就拿她没法子了?

那女子打了他手,犹冷着脸并不示弱,只是身体难受,到底还是将脾气收起,抚胸慢慢平顺着呼吸。

正觉得胸口气闷略减时,腰间却突有一只粗壮手臂袭来。没等她惊叫出声,就已然被人扛在了肩头,下一瞬间却又如面粉袋般被丢进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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