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年

因为进入大四了，刘雨他们学校这个学期对于考试安排的特别早，所以刘雨在子鱼刚开始考试的时候，就期末考试结束了，刘雨又来到了总校，每天陪着子鱼上自习，一起吃饭，刘雨调侃自己“跟班+护卫”的生活，子鱼也不抗拒他了，就这样一周的考试时间在两个人的嬉笑打骂中度过了，子鱼最后考的一门功课结束了，刘雨在教学楼外的小树地下等着她。

子鱼一脸轻松地跑过来，一把抓住刘雨的胳膊，开心地像个孩子“终于解放了，又要开始假期生活了，终于不用面对杨老太婆的唠叨了，这么美好的世界，我却要和你分离呢？”说着还嘟起了嘴，刘雨看着子鱼，宠溺地摸了摸子鱼的头，“好了，我有事情要和你说，也许我们不用分开呢”子鱼吃惊地看着刘雨：“什么啊？你有什么阴谋？”刘雨搂着子鱼的肩膀，神秘地说“我爸妈说今年让你去我们家过年，明年因为要毕业了，或许要让我们结婚”子鱼吓得一把挣脱了刘雨，“不是吧，我不想这么早结婚，我还想考司法考试呢，我还没告诉我家里人呢，这也太突然了吧，不行，不行……”刘雨看着子鱼惊慌失措的样子，一把拉住她，“别紧张，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呢嘛，别着急，放松，有我呢。”子鱼看着刘雨，每次刘雨说“有我呢”，她就会莫名地安心，这种突如其来的安全感，总能让子鱼不自然地安静，不由自主地相信刘雨，可是这次，子鱼心里一直有些慌乱，即使在刘雨的怀里，听着刘雨强劲有力的心跳，子鱼都不能掩饰自己内心的担忧，子鱼知道，或许应该告诉刘雨家里的安排了，可是还有一个声音告诉子鱼，“过了年再说吧，大家都开心地过个年”尽管心里满是担忧，子鱼还是选择了不说，而且还努力地配合着刘雨的兴奋。

子鱼和家里通电话说了要去刘雨家过年的想法，子鱼的父亲强烈不同意，但是子鱼的母亲觉得，既然是刘雨他们家的风俗，来年结婚的未过门的媳妇儿要去婆家过个年，就过去吧，子鱼感谢母亲的理解，也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让他们失望了，过了年就回去实习，让刘雨按照他的意愿选择。

子鱼和刘雨在腊月二十回到了刘雨的老家，刘雨的父母早就知道他们要回来，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而且周围邻居的嫂子和婶子也都在，一个个都打量着子鱼，“挺漂亮的啊”“真懂事呢”“别害羞啊，大嫂子就是有福气，不用操心，这媳妇儿就进门了”“还是咱们家刘雨有本事，呵呵”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子鱼感到自己好像菜市场的白菜一样，被他们翻来覆去地打量着，心里很是难过，有那么少许后悔跟着刘雨回来了。刘雨的婶婶可能看出了子鱼的难堪，赶紧把这一群人赶到西屋，子鱼感激地看着这个婶婶，婶婶也给她使了一个眼神，让她安心。

刘雨他们老家的过年习俗还是和子鱼他们哪儿不一样的，因为刘雨老家这边有很多的回民居住，所以村子里有一部分人是不过汉族的农历新年的，所以就是一部分人努力喜庆，一部分该干嘛干嘛，这倒让子鱼很奇怪，对于民族信仰有了新的认知。

在农村，每到农历新年，最热闹的就是集市了，因为农村没有超市什么的，采买主要靠集市，尤其到过年的时候，需要采买的东西种类又多，所以，子鱼和刘雨好像每天都在赶集。子鱼对于集市上有特色的小吃很感兴趣，比如糖粑粑，比如炸糕，这个姑娘绝对是个吃货，每次刘雨看到子鱼对着小吃流口水，都发自内心地微笑着，刘雨对子鱼说：“你这么能吃，小心以后我养不起你。”子鱼白了刘雨一眼“我才不需要你养我呢，我自己养活自己，嗯，就吃”“别吃了，再吃就成猪了”“真的，胖了很多吗？”以至于以后多年，子鱼都会为了体重和刘雨争执。在集市上，学法学的子鱼的辩论才能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那就是和小贩们讨价还价。每每子鱼和人家讨价还价，刘雨就在一旁无语地笑着，因为，子鱼乐此不疲，刘雨也乐的不管。这不，买香油的小贩快要被子鱼弄疯了，为了五毛钱，两人闹腾了快半个小时了，刘雨就这么宠溺地看着这个小女人胡作非为，小贩儿求助似的看着刘雨，那意思就是，快管管你这个小媳妇儿，刘雨摇摇头，还是不说话，最后小贩儿终于妥协了，子鱼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然后对着刘雨骄傲地仰着头，那意思是“快表扬我，快表扬我”刘雨看着这样的子鱼，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子鱼拿着香油走后，刘雨和小贩儿道歉，“不好意思啊，她不是本地的，多原谅！”说着还要给小贩儿钱，小贩儿笑着说：“我是看出来了，你这是带着小媳妇儿来我这儿玩呢，你逗她开心，拿我陪练啊，钱就不用了，没啥，就是这也太宠了吧？！”刘雨笑笑不说话，赶紧去追子鱼了。

大年三十，刘雨的弟弟也带着自己的对象回来了，这下可把刘雨的父母乐坏了，尤其刘雨的爸爸，刘雨说，这么多年了，这是老爸最高兴的一个过年，也许人老了，就希望家里的两个孩子成家立业吧。晚上的时候，一家六口人坐在一起吃火锅，说今天晚上守岁的事儿，刘雨说他晚上要看春晚，和子鱼一起守岁。子鱼其实很想睡觉的，但是不好反对刘雨，就没说话。一家人一边看春晚，一边吃饭，这顿饭吃了四个小时，也许是因为高兴，刘雨的父母都喝了点儿酒，到十点就都睡觉去了，刘雨看着子鱼的小脸，因为喝酒，红扑扑的，可爱极了，趁着大家不在的时候，“波”亲了她一口，子鱼打着刘雨，在大炕上打闹着，刘雨的弟弟和对象在东屋睡，他们看着电视里的节目，突然子鱼就哭了，刘雨一看，原来节目里正在播《婚礼》，刘雨知道，子鱼想家了，这是子鱼24年来，第一次不在父母身边过年，所以，刘雨就让子鱼给家里打电话，子鱼不敢，因为怕听见父母的声音哭出来，但是刘雨还是接通了电话，电话是子鱼的母亲接的，刘雨在电话里给子鱼的拜了年，然后把电话给了子鱼，“娘，”子鱼就喊了一声，眼泪就出来了，但是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还是笑着说，自己在这边很好，并且说过了正月十五，就回家去，不回学校了。子鱼的父亲听了子鱼这么说多少有些放心了。放下电话，刘雨看着子鱼，问“为什么不回学校了？”子鱼见瞒不住刘雨了，就告诉他，年前家里对他们工作的安排，刘雨听完，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出去了。子鱼不好追出去，也不好叫他，就自己在炕上作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眼泪慢慢又流了出来。一会儿，刘雨进屋，什么也没说，脱了外衣，躺下了，子鱼轻轻地关了电视，靠在刘雨的身边，拿过他的胳膊，枕在了头下，刘雨想抽出来，子鱼死死地拽着不放，刘雨也没有执着，就这样，两人谁也不说话，静静地躺着。

“刘雨，你在怪我吗？”“没有”“那你为什么不说话？”“没什么，只是在生自己的气”“我想的是自己照顾好自己，你不去我家乡，不用担心我，就可以自己闯出一番天地了”“子鱼，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推掉了省城的实习机会，打算在你的城市里找份工作，都联系了几家公司了，过年回去面试，你走了，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啊，你怎么不早说？”“我不是怕你担心吗？”“那怎么办啊？要不我不回去了，和你一起回学校”“算了，家里一番苦心，你先回去实习吧，看看再说”“那你还回省城吗？”“不回了，我去你的城市，我面试看看，等你消息”“刘雨，你真好”说着，子鱼爬上了刘雨的身体，吻上了刘雨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