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抬腿出门,床上的人便醒了。

许是有些口渴,少年喃喃道,“水……。”依然闭着眼,大概睡得有些不安稳了,一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清晰可见冒起的青筋。

她连忙转身,倒茶,扶起他,一气呵成。少年估计是太渴了,咕噜咕噜一口气竟喝完了一壶,着实把卫当歌吓了一跳。

如鱼得水,少年神色变得温和自然,遂转醒,模糊道,“谢谢大姐姐,我阿娘还在城南的寺庙里,您去救救她好不好,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拉着她的衣服,好似怕弄脏她的衣服似的,也只是抓住一小块。

城南的寺庙早已崩垮,荒草丛生。而且近几年那里风水不好,彻底被变成了荒野,莫说遮风挡雨,就连可以休息的地方都没有,不可能有人。城北的普度寺却香客兴旺,可是小屁孩的母亲不见得会去那里。

思及此,她开始觉得收养一个小屁孩到底是自己同情心泛滥还是什么的。

或许是太孤独了吧!

与此同时,付叙已经疲惫地走进后院。这几天忙些事,头脑都有些不清醒。说到底,还是自己一股兴奋劲冲上头,要为那小鬼重新准备个身份。

如此敏感的时候,昨日卫明歌的举动实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安兴在今日朝堂之上便有些蠢蠢欲动,可见付府的奸细不止一个。一举一动皆在掌控之中,只是碍于父亲,明面上还是要相安无事。

再过几日便是新年了,按照惯例,最重要的一项便是守岁,往年都是与娘亲一起过的。

而对于父亲而言,新年只是给压岁钱,府里的一群姨娘儿女一起吃个饭,席间只有咀嚼声,吃完饭就各自回房休息了,毫无新鲜感,这对于付叙来说,往往是最难熬的时刻。

重重的叹了口气,晃眼间就到了卫明歌的房室门口。也不知道她和那小鬼怎么样了。说来父亲似乎完全不在意卫当歌的存在,衣食住行都是齐全的,可见是吩咐过的。

到底是自己平时惹的,父亲不在意实属正常,总觉得自己有些失败呢。信步朝着

说来少年已经完全转醒,好暖和,这是他的第一反应。比睡在地洞里柔软,床边还放着香囊,幽兰花香淡淡散开,沁人心脾。

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臂,些许是天气转凉,骨节总是寒痛难忍。

卫明歌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场景:少年一手端着茶,正出神的看着某处。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什么也没有。

不知想到什么,他又低头吹了吹杯上朦胧的丝烟,一壶廉价的茶水竟被他喝出了高贵感。

该说这是个怎样的孩子,落魄的贵族?想想还是觉得不可能,她无权无势,缠住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此时,付叙正站在她身后,“你……”

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他轻咳了声,“你有这种癖好?”

哪种癖好?

癖好?

卫明歌就纳闷了,她干了什么,听他的语气似乎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要是真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就好了,可是现在明显不是,一切都不是一蹴而就。

再看付叙,一脸笑意,荡人心脾。却见她一脸愧疚:“世子,我擅自带他回来,应该给您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他命运多舛看着也是着实可怜,我……”

“我知道,他的身世我已经有所了解:北国秀林人,出生年不详,只喜知他早年父亲病死,母亲再嫁,后来基本与他说的一致。”

正说着,恍惚间,突然闭了嘴。

他看见少年瞥了他一眼,便挣扎着下床。虽然只是一瞥,淡淡的,却略带冷意。

气氛有些微妙。

却见少年跪在卫明歌面前,说道:“小姐,情急之下向你求救,实是给你添了不小的麻烦,即刻我就会自行离去,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说完,便起身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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