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的去世在小村子里并没有引起什么怀疑,毕竟是已经瘫痪在床多年。

大伯和大伯娘对于阿祖的去世并不伤心,他们只是关心着丧葬费谁出,阿祖有没有给念芝留什么值钱的东西。

“丧葬费我可以出,但是阿祖停灵必须是在你们那里。”毕竟家里没有男人,孙女出面操持白事怎么说都不太应该。而且按照习俗来说,也是极其不吉利的事。死者不得安息,也不能荫庇后人。

大伯尤文树明显也是知道这点,搓了搓手就要答应。张氏眼疾手快的一把拍在尤文树后背上,阻止了他说话。

“这人是在你这儿养死的,怎么了,管死不管埋?”张氏蛮横的一叉腰,站到了念芝同尤文树中间。

一句是在你这儿养死的,直直戳中念芝心里的伤心。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惹得巧娘连忙上前紧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失态。

念芝反握了两下巧娘的手,示意自己知道。

“那条件你提,要怎样才能在你们那边停灵。”

张氏一看有得聊,没忍住嘴唇扬了扬,想了想知道不合适,又强自压下来。

“伯娘看你年纪小,二房又只有你一个人了,也不让你多麻烦。这样,你给我五十两银子,什么事你都不用管了。”

“五十两!那这棺材是要镶金还镀银的?念芝一个货郎,哪里来这么多银子,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巧娘听不下去了,这些普通人家,一年到头的收入,还不够办这么一场丧事了。家里要是富足点,就买口好木头的棺材,若是没有钱,别说薄棺,就是拿麻席裹了直接埋的时候也是有的。但是一般来说,十两银子已经足够办异常很好的白事了。

“你又是谁!我们家的事你插什么嘴。念芝有没有五十两银子,我可比你知道。”张氏知道巧娘不是重点,也不和她多说,只看着念芝,“上次县尉大人送的五十两银子你没用吧,是不是藏起来,赶紧拿出来。”

原来是奔着这五十两银子来的!念芝虽不愿和她多做纠缠,但也不愿把这五十两银子拿出来。倒不是钱的问题,只是五十两就是她人生最大的耻辱。每次收拾箱子,都幻想着怎么把这五十两银子甩到县尉的脸上。

“大伯母,我现在手里的差不多有三十两银子,我都给你好不好。”

“少来,你明明手里就有钱,我也没看你置办什么大件的,你是不是藏起来了!给我交出来,你若是不交出来,我就把不让你阿祖入祖坟!”

张氏以为念芝不愿意给钱,眼神一递过去,小女儿夙二雁示意收到,快步走到念芝面前,直接把念芝抓住。

张氏一个疾步,转身就进了念芝的房间,很快屋里一片翻箱倒柜的声音。不多一会儿,张氏气冲冲的又回来了。

“钥匙,钥匙呢?拿出来。”念芝的屋子简单至极,都不用多翻找。整个房子里唯一打眼又能有所藏的,便是那个加了锁的大箱子。不用多想,值钱的东西肯定在里面。

“大伯母,你不能这样,你这是擅闯民宅。”夙二雁比念芝小一岁,身量也不及念芝高,但是块头比念芝宽一大截,力气也大。她见念芝挣扎,更加用力的把念芝直接按到在地上,整个人都扑到念芝的身上。

“赶紧把钥匙交出来,不然谁都不好看!”

“你放开她!”巧娘看了急了,连忙冲过来拉扯夙二雁。

夙二雁躲闪不及,被巧娘拉得一个趔趄,从念芝身上甩了下来。但因着一直扯着念芝的衣服,这一拉,便把领子拉开了一截,露出脖子上挂着的红绳。

张氏眼尖,加之念芝肤白,一眼就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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