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廖佳儿和她爹娘一块去南方了,廖家就剩下她爷爷奶奶老俩口在家看屋子,他们人老力弱,家里也不缺他们下地干活挣那辛苦钱,索性便窝家里看看电视听听收音机,很少出门了。

少了廖大山那爱出风头的人在村里明晃晃地显摆招人眼,那桃色新闻的当事人廖佳儿又不在家,大家对廖家的议论也渐渐少了。

夏休战役已经圆满结束,村里人忙碌了这一阵子着实累得慌,天气又反常地热,大部分人都在家休息了。村里一时宁静了许多,看着一派田园山川岁月静好的。

赶了个大早,秦家老大秦望明小心地贴身藏好钱袋,带上家里事先烙好的夹肉蛋饼和用草绳捆好的几个布袋、编织袋,和小弟秦望荣一块出了家门,去村口与老主任安老爷子汇合。

他俩不知道的是,他们刚出门没多久,夏夏就在家哭了一场。

她小小一个人儿,也不知道“进城”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一“进城”,姆姆就会做很香很香的饼子。

前一天晚上,她在小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听见爸爸在和妈妈说什么“进城”的事,她就一下子清醒啦。

她也是个小机灵鬼,紧紧闭着眼皮,装着自己是个乖乖睡觉的好宝宝,耳朵“吱楞”就竖了起来,聚精会神地偷听着爸爸妈妈说什么。

听见一连串“阿兰,咱们手头还有多少钱呀,留下夏夏的学费,有多少先拿出来给大哥和小弟进城先用吧……”、“嗯我点点……”的大人话,夏夏小人儿有听没有懂,那个“阿兰”她知道是妈妈,“夏夏”她知道是她自个儿,其他就不大明白了。

迷迷糊糊地听着,夏夏不留神睡着了,想着香喷喷的饼子和里面裹着的鸡蛋和肉肉,她咬着手指“哈哈”地在睡梦中笑出了声。

“这孩子,也不知道梦着了个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夏夏爸爸秦望平好笑地走到小床边,轻轻捏了捏夏夏的圆脸蛋,又顺手弹了一下夏夏肉乎乎的小鼻子。

“平哥,别闹夏夏啦,当心她醒了一晚上不睡,到时候有你哄的。”夏夏妈妈赵江兰一脸嗔怪地把丈夫拉回了床,两人亲亲热热地睡下了。

第二天,夏夏一醒来就冲下了床跑到了院子里,结果失望地发现大伯和小叔居然都不和她说一声就跑啦。她委屈极了,“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夏夏大伯母姜爱娟刚做好早饭,正一盘盘端到堂屋里去。经过院子的时候,就看到夏夏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院子里,鞋子也没穿,眼睛红红的还挂着泪,看着十足一个被抛弃了的小白菜啊。

夏夏的小狗鼻子里猛然闻到了她朝思暮想的饼子味,瞬间就不哭了,眼巴巴地望着姆姆手里端着的大盘子,呆呆地不动弹。奇怪了呀,她没“进城”,怎么饼子还有呢?

在虚岁3岁的夏夏那单纯的思维里,“进城”等于有饼子吃,所以她以为饼子也和大伯他们一起长了腿“进城”去了呢。

“夏夏这是怎么啦,一起床就哭鼻子啊,姆姆带你洗洗,一会有香香的鸡蛋饼吃哦……”

夏夏大伯母很懂得怎么哄夏夏这个小馋鬼,没几下夏夏就破涕为笑了。

洗干净小脸、小手,夏夏乖乖地被姆姆抱着坐进了爸爸给她特制的“宝宝椅”里,开心地端着她的小碗,用两角钝钝的小竹叉自己戳饼子吃,小胖胳膊小胖腿手舞足蹈的,一时吃得心满意足、眉开眼笑。

竹溪江上,秦家两兄弟和老主任闲聊着收成,船顺风顺水,没多久就到了安阳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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