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那次的冰嬉事故,王钰和闵家庶长子,张家二公子结了梁子,半月过去了,这王钰还躺床上没法儿动弹,太皇太后知晓了,非得让闵家和张家拿出个说法,这事儿你怎么看?”楚恒也不墨迹,直接了当。
“这王家属于大晋老一派勋贵,闵尚书等人虽说根基不如王家等人,但也算的上新晋的一支实力派,他们与老一派的勋贵之间围绕利益二字,有不少瓜葛,相应的也少不了冲突,”
说到这里,甄玉卿停了片刻,看向楚恒,“而我们仅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平衡。”
楚恒颔首,表示认同甄玉卿的说法,“你曾说过三角谓之世间最稳定的结构,因而我们可以先让这两支人马互相削弱对方,等待第三支力量。”
就他们所知,科举选拔人才消息一放出,这些年来朝中各大官员重臣家中食客幕僚等都或多或少流失了一些,这对他们而言,也算是力量的削弱了。
“这次的春闱,可以选拔一批人才出来。”甄玉卿道。
“”甄玉卿不说春闱还好,这一说春闱楚恒心里就膈应,“可你也不能因为春闱之事,就撂挑子不干呀!”
今日甄玉卿递了一本奏折上来,说是自己近些日子旧伤未愈又新伤不断,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且三月就是春闱,而他作为主考官,还肩负出题重任,是以,为保全各项工作不出差错,她请命丞相职务停薪留职,期限一年。
“春闱是大事,出题很重要,而且你看我这两只手,”说着甄玉卿撩开袖子露出了缠着绷带的两只手,只见两只手,右手掌心处还隐隐见着殷红的血水,左手的绷带更是从肩膀处就延伸了下来,看着着实有些个骇人。
“虽说凡事也可让人代笔,但”甄玉卿十分可怜相,看着脸色几度变化的楚恒,叹了口气继续道:“撑了这么多年来,我也实在累了,你权当让我休息休息如何?”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楚恒垂眸听甄玉卿这么说,片刻后才沉沉说了这么一句。
“”甄玉卿无声的笑了一下,她自然知道楚恒什么都清楚的,只是他只知道自己这番是想要彻底还政于他,却也忽略了另一个重要的信息。
“笑甚?”觑见甄玉卿咧嘴笑,楚恒心里憋着一团火,没好气的问。
“那这次,不也就是试探我们这些年成果的时候吗?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投资下去,无外乎想要得到一支无坚不摧的团队,你就不想看看这个团队,究竟能不能达到你的要求?”
甄玉卿不甚正经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有着无端的吸引力。
楚恒的心里因为甄玉卿这话而砰砰砰的跳了起来,甄玉卿常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他叫所有人都要认清自己所忠之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这个已然站在权利最高点,却从未有过任何实权的皇帝。
他这一席话是叫自己亲自来试探这些人和他的忠诚?
“若是不能,你待如何?若是能,你又待如何?”楚恒压下心头咚咚咚的跳动,直视了甄玉卿问道。
“这便不是下官该考虑的问题了,执子之人是你,下棋之人亦是你。”甄玉卿难得的认真回答道。
“可你是朕的丞相。”楚恒也不知道为什么气氛会变成这么严肃的样子。
“你主攻,我辅助。”甄玉卿愉快的做了决定。
此前这大晋的所有决定,大大小差不多都是甄玉卿拍板决定的,她表示,这样烧脑细胞和掉头发的事情,她还是少做一点的好。
再说,楚恒迟早是要长大独挡一面的,她可以保护他一时,但却不能影响他的成长。虽然楚恒只有十六岁,但康熙皇帝十四岁就亲政了,所以楚恒一定也没问题的!
楚恒无话可说,过了很一会儿之后才又开口道:“一年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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