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夕院坐北朝南,大门正对着的是汇客堂,左边是乌辰的屋子,右边是隐涸断梦虚忆的屋子,后院有一间空房并一间小厨房。有那么几秒的寂静让左侧屋子里的声音传的甚是清晰,哎哎呀呀的女声伴随着男人喘粗气的声音,神经敏感的鬼沉灭还闻见了玫瑰汁子混合天幽草的味道。

断梦自然晓得这是什么,暗道了一声旧疾犯了,顿时臊的面红耳赤,没敢看身边人的反应,自己也忘了动弹。

鬼沉灭被推出去时还在发懵,终究也没想明白他有个什么病,需要这种方法治疗,每月还都犯一次,脑袋瓜飞转间,嘴角轻笑,竟蹦出来一个念想,这对当事人究竟是福还是祸呢?或许那人还乐在其中也未可知啊?

一行四人走到辰夕院对面的一处带有蔽日树的花坛边上,断梦脸红的愣是没敢坐在鬼沉灭身边,虚忆一面的抓抓这儿挠挠那儿,眼神飘忽不定,隐涸则死盯着鬼沉灭,就想知道个所以然来,但读心术对于这人竟一点都不起作用。

“我是来替小姐送礼的,礼送到了我也该回了。”她起身行礼,打算离开。隐涸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打算使出大招,凭着接触读心,表面上还得神态自若,只因这读心术乃是三界独有的灵术,每一界只有一人,天皇正在花大量人力物力搜寻,只愿为己所用。

但这隐涸又不是个唯利是图的人,除了辰夕帮,无任何人知道他的灵术,如今这灵术却在鬼沉灭身上失灵了,随口便说:“你别误会,乌辰也是有难言之隐的,每次旧疾他也是很是痛苦,若不这样定是会如扒骨抽筋一样疼痛,今日也是断梦莽撞了,让你撞见,还望鬼姑娘不要怪罪,不要疑他才是。”

隐涸的话说的诚恳,但鬼沉灭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一边的虚忆见状说:“鬼丫头,少爷对你可是真心的,他自知是配不上你的,但你可要理解他啊!他为你付出了多少都是你不知道的,我们还暗地里保护你,就怕你出差池,你们俩的缘分深着呢,只是你不记得了,在......”

虚忆就是个直肠子,一言不合就把话都抖落出来,幸而被隐涸拦下。

“告辞。”

鬼沉灭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这里,她甚至有些害怕,怕这些对自己格外上心的人,怕这些暗地里保护也好,跟踪也好的人,终归是监视。任由隐涸在身后喊着她的名字也没有回头,这一天收获匪浅。

接下来几日,院内再不见断梦,整个辰夕院只有虚忆留守,他憋着一肚子的话,又不敢明着讲,趁着其余三人出门的功夫,天天在焉问居门口转悠,可巧鬼沉灭又被命去找其他罕物,这虚忆就在她身边磨叽了一天,大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也没点出正题,只说乌辰是如何对她上心的,希望她能接受乌辰的话。他越是这么说,小鬼就越是不信,哪儿来的平白无故的爱,也没有平白无故的恨与谣传,什么旧疾发作,那都是唬人的,定是他想入非非又不好言明才编的谎话。

进入冬季也有段时日了,一直都没有下雪,算一算这也有一年之久,虚忆踌躇间,拉着她进了辰夕院,并从乌辰房中拿出了一盆花,说是让她帮着看护几日,还说这花叫冬雪之花,第一场雪来临时就会开放,雪白的花瓣上只有那么一点胭红,这花又名冬‘血’之花,是饲养的主人将自己的血液滴入土壤,默念心爱那人的名字,种子吸入血液后成长出这一点胭红的花瓣。

几经推脱,虚忆又编了许多理由后她才被迫暂时收下了,可不曾想这一放就是三个月,期间见过虚忆两次,断梦、隐涸、乌辰根本就没回来过。

这都下了三场雪了,娇羞的花瓣也静静的开了三个月,鬼沉灭想起虚忆说的话,竟也产生了一种错觉,也觉得与那人是似曾相识。

这花每日都会散发出一缕幽香,染在身上,染在心上,只奈何那项上的珠子像是有感应一般,又开始灼烧着佩戴者的心。

心烦意乱的她在入睡前,还被头上的那根红色的簪子划伤了手指,伤口深已翻肉,疼的她豆大的汗珠直流,玄乐取来纱布包扎,疼的半宿没睡着觉,最后在腰间佩戴的香囊的作用的下才缓缓进入梦乡,这梦里再不是那一片黑暗或是一抹幽蓝,而是一人的眼眸,却看出两人的样子。

这道是:情至深处滴血育花,花情浓。观花思忆望彼生梦,梦观瞳。项上灵珠妒灼今人,人项痛。禁锢天命多灾多难,难禁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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