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武功城楼上,为并不高大的武功城池增添了几分巍峨的气息。

武功城下,韩遂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可能是一路行军疲惫,韩遂军并没有叩城叫阵,只是在北门安营扎寨。

韩遂派出阎行领着三千精骑在营盘周围游走警备,其余士卒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建造大军营寨。

“公明,韩遂军远道而来,却依旧士气高涨,你看看他们建寨的过程,如此有条不紊,外围又有骑兵游走,不好对付啊!”

武功北城楼上,徐荣指着城下韩遂营寨区域,面色严肃地与身旁的徐晃商议。

“不止如此啊!韩遂立寨之地,虽在我军弓弩手射程之外,却又远不了多少,须谨防韩遂军半夜攻城啊!”徐晃盯着徐荣指尖所指的韩遂军营寨,叹息道。

“恐怕并非如此。”徐荣摇摇头,冷静地说道:“依我看,韩遂如此扎寨,大概是他的疲兵之计,他就是想让我等严防,过多地消耗我军将士体力,好在他真正攻城的时候减少一些阻力。若是我军夜间加兵防,恐怕正中韩遂老贼的下怀。”

“可若是我等置之不理,恐怕韩遂就会真的发动夜袭。”徐晃能被曹操称赞有周亚夫之风,却并非是浪得虚名的,他向来谨慎,考虑问题面面俱到。

“这是阳谋,就算我等识破也没用,不管我等怎么应对,都会落入韩遂老贼的算计中。”徐荣一拳击在城墙上,恨声道。

“主公曾道那韩遂为老狐狸,此言不假啊!”徐晃面色沉重,叹道。

…………

与此同时,武功城下,韩遂中军大营。

“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我军一路驰骋,士气高涨,兵锋正盛,为何不一鼓作气直接攻打武功城。将军,你只需要拨给末将一万兵马,末将定然在三个时辰内一举攻下武功,到时候大军直接在城中过夜,又何必安扎营寨,多此一举呢?”

此时,韩遂中军大帐。马玩正站在帐内,神情激动,唾沫横飞道。

韩遂正倚着凭具,右手中持着一卷竹简,侧卧在主座上,仔细品读。

听到马玩大言不惭地叫嚣,韩遂缓缓地抬起头来,盯着马玩,面色阴沉道:“一万兵马?我就是把所有的兵马给你了,恐怕你也不能在三个时辰内打下来一个武功城。”

韩遂充满质疑的话却是刺激到了马玩,不由得增大声音,强自争辩道:“区区武功,只是一座小城,城低池浅,又只有数千守军,何足为虑?上次若非皇甫嵩救兵赶来,就连董卓麾下的第一猛将华雄都会被我们斩杀的,更何况……”

“马玩,别说了……”张横见马玩越说越来劲,赶紧上前拉住了马玩,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而后朝面色变得更加阴沉的韩遂施了一礼,道:“将军,马玩他一路行军太过劳累,染上了风寒,有些神志不清,这才胡言乱语,末将这就带他下去休息,还请将军恕罪。”

说完,扯着还不明所以的马玩出帐离去。

出得帐后,马玩挣开张横拉着自己的手,对着张横怒吼道:“你拦着我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说完?”

张横道:“你不要命了啊,没看到刚才韩将军的脸色么差么,再说下去的话他还不得杀了你。”

“我说了怎么了,事实就是这样,他不敢跟边章撕破脸,就只能欺负我啊?”

张横耐心地劝道:“我军一路大张旗鼓,必然瞒不过敌军的斥候,董卓定然会提前做好准备,说不得此刻城中的兵马增加了一倍不止,你贸然领兵攻打,自然免不了损兵折将。何况如何攻城,韩将军定然自有安排,又岂能轮到你我来指手画脚。”

除了出了大帐,马玩被暮春的冷风一吹,清醒了不少,再加上张横一番劝解,顿时吓得冷汗直流,拉着张横一个劲儿地问道:“那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张横安慰道:“不用担心,我自有计较,走,我们先回去再说。”

大帐内,韩遂怒气未消,他的心情相当不好,边章给他脸色也就算了,现在就连他的一个部下都屡次对他指手画脚。

成公英劝道:“将军不必动怒,马玩也是立功心切,只不过是太冲动了而已。”

韩遂冷哼一声,沉声道:“这我自然清楚,否则他也走不出这个大帐了。”

…………

“既然如此,我们二人却要好好计较一番了,否则出了岔子,你我受罚是小,坏了主公大事可就罪大了。”

徐荣看着城下韩遂军的营寨井然有序地逐渐完成,面色异常沉重。

徐晃道:“小弟倒有一计,如今城中有一万兵马,可将其分成四波轮番站岗,每波两千五百人,其中北门一千,其余三门各五百兵士站岗,每三个时辰一换,你我二人轮流夜间值岗。不知公盛兄以为如何?”

“主公曾言,高顺善攻,徐晃善守。”突然,徐荣转身,看着徐晃,认真地说道:“公明,既然防守之战是你的长项,此战就由你来指挥吧。”

“这可如何使得?主公曾明令,武功之事,以公盛兄为主,小弟怎敢造次,公盛兄万万不可。”徐晃受宠若惊,连忙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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