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说好了就分别去了三个门守着,这一守就到了深夜。三个人皆可靠着短暂的打坐调息来缓解疲劳,但终究是肉体凡胎,加之这几天赶路赶得紧,到了深夜,免不得有些困倦,更何况是深夜里独自一人,看着黑洞洞的大门。
夜夙尤坐在附近院子的墙头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窥探着王府侧门,眼看着月亮现了,星星也布了漫天——是个难得的大好晴天,在江南实在是少见。但是这样出人意料的好天里,也总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夜夙尤坐在墙头困顿起来,倒是有些想念萧风眠,能有个人说着话,总能让人精神一点,至于为什么不是青霭……那个家伙除了听令的时候乖觉,跟在身边说起闲话来十句总有八句在堵她。打了个哈欠,她端坐着半眯起眼来,看起来仿佛在迷糊,不过事实上,这会儿就是个飞虫从下面飞过去她都能听到。
与此同时,与夜夙尤遥遥相对的西门外,萧风眠也是兀自抱剑倚在一个阴暗的墙角,纵是一身银衣雪亮,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更何况,他闭着眼,呼吸轻得仿佛没有。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放弃了自己的视觉,毕竟在黑夜里,视力就算有,也是微弱的,还会削弱其他几感。
而蹲守在北门的穆青霭却一双眼灼灼地盯着门口。他自小视力非凡,尤其是夜晚,白天冷漠的双目一到晚上就像猫一样,闪着幽绿的精光。
夜夙尤在墙头上稳坐不动,冬夜的风给她的袍子灌满了气流,常人在这样的寒风里站一会儿都要冻透了,而她还浑身火热如常,过了一会儿,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而这个哈欠还没等打完,就被她生生扼在半空。
萧风眠闭眼站在墙角,不高的土墙投下的黑影恰好把他整个人埋在其中,他闭着眼,不像夜夙尤那般的慵懒,却也不像穆青霭那样目不转睛,他就那样看起来有些冷漠和漫不经心,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错过。当然,也不会错过冬日的冷风送来的那一缕百里香的甜香。
凉如锋刃的一双眼突然睁开,他双臂一展,迅速向着东门的方向去了。
东门外,等到萧风眠赶过去的时候,早已不见了夜夙尤的身影,倒是半分钟后,青霭悄然停在他身旁:“师姐自己跟过去了。”
萧风眠皱着眉点了点头,忽而空中又传来一丝百里香的味道,萧风眠一惊,给了穆青霭一个眼神,两个人心领神会,一齐跟着香的味道过去。
夜夙尤那边,在她哈欠打到一半的时候,便见东门突然被人推开一道窄窄的缝,一道人影从里面出来,又很快把门关上。没多久,一辆看起来十分寻常而略有些老旧的马车悄然而至,显然为了不打草惊蛇,马掌上都包了厚厚的棉套。东门再次被人打开,又一一身黑衣的男子从里面出来,默默上了马车,马车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夜夙尤刚刚一看到人就放了百里香,但是到这会儿了,那两个人还没赶过来。见到马车欲走,夜夙尤也顾不得等他们,一个人跟着马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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