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看到遗落在楼阶上的空酒瓶,知道李淮南醉了,他吩咐手下过去将李淮南搀扶离开。
手下走到苏梨的身边,苏梨放开了手,他们将李淮南扶去休息。
苏梨本想随他一起离开,却被身后的声音喊住。
“你就是苏盈的妹妹吧?”
陈燃从楼梯走下来,问道。
苏梨回首,看到面前的高个子却拄着拐杖的男人,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李淮南就是为了你才到我手下做事的?”陈燃打量苏梨。
苏梨问:“你是?”
“我是他的老板。”
“你就是陈燃?”
苏梨对陈燃的事迹有所耳闻,知道他不仅是红鸾的老板,也是青帮的领袖。
陈燃说:“对,我就是陈燃,是否和你想象之中一样狰狞?”
苏梨摇摇头,陈燃身穿白衣,身姿傲然不染纤尘,像是位不到四十岁的正经生意人。
他的五官如五岳般挺拔,能隐约看出年轻时的模样,定然是位白净小哥。
“你比我想象中要好看。”苏梨诚实说道。
陈燃笑了,他一只手里盘着蹭亮的核桃,说道:“好看的皮囊也撑不过十年八载,岁月最不饶人。”
他自认已经不再年轻。
陈燃又说:“看得出这小子是真心喜欢你,希望你能珍惜。”
“我会的。”苏梨说。
陈燃看到苏梨眼底的倔强,如同十几年前的苏盈……
他说:“两情相愿的时候就好好在一起,别再重蹈别人的覆辙。”
“别人的覆辙?你和我三姐的?”
苏梨听出陈燃话里的意思,她反问着。
她也知道坊间关于陈燃与三姐十年前的私奔传闻。
苏梨本来不信三姐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情,可见到陈燃后,她信了。
陈燃走起路来有些跛的脚,就是私奔过最好的证明,他的腿正是当年被苏文清打断的。
苏文清对儿女的情事,也像军阀一般,一向独断专行,他不同意的事情,绝对会“赶尽杀绝”。
苏梨说:“我和李淮南不会重蹈你们的覆辙,就算我父亲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让他伤了李淮南。”
“你拿什么阻止你父亲?”
陈燃看着苏梨满脸稚气,好似反抗苏文清是件极其容易的事一样。
“不拿什么。”苏梨说:“只是陪李淮南一起受罚。”
“我父亲如果要打断李淮南的腿,我就打断自己的腿,他如果要放逐他,我就放逐我自己……”
“他如何惩罚他,我就如何惩罚自己。”
陈燃说:“你在拿自己的性命威胁你父亲。”
“没有,我阻止不了我父亲伤害他,我只能永远和李淮南感同身受。”
他受一分苦,她便去体会一分,他受十分苦,她便去体会十分。
苏梨的神情坚定而勇敢,毫不躲闪。
陈燃看着她,久久说道:“爱说大话的丫头。”
恋人之间的感同身受,未必就是和爱的人受同样的苦楚,而是只要看到他痛苦,自己就会随着心痛。
哪怕未必经历他的困境,也能体会到。
陈燃想着,等到李淮南真的为了她而受伤时,她就不会再如此硬气的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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