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涵飞站在一栋有七八层的建筑前,白色的外墙很久没有清理过,哪怕隔远了看也能看清上面的污迹。建筑看起来很老旧了,四周荒凉无人,就像被抛弃在野外的鬼屋。只是建筑顶端褪色的红色十字在告诉他这应该是家医院。

阴森的氛围让段涵飞一阵胆寒,但他还是抬腿向前,朝着大门走去。

医院里空空荡荡的,别说病人,就连医生也没有一个。可又十分干净整洁,不像被遗弃了的样子。段涵飞仔细检查着每一间病房和医生办公室,除了他自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四周静的连一只蚊子也没有,他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检查完三楼,一切都正常的近乎诡异,段涵飞也有些疲惫,他站在楼梯口,看着通往四楼的楼梯叹了一口气。往上走了几步,他却突然发现楼梯上出现了血迹。

殷红的血液与周边白色的墙形成鲜明的对比,刺激着段涵飞的神经。血液还没氧化凝固,他推断应该是刚留下不久,出于职业本能,他快步踏上楼梯,前往四层。

上了四楼,在段涵飞眼前的却不是什么血腥恐怖的画面。在他前方不远处,走廊中央站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女孩正背对着他,浑身湿透的滴着水。而血迹在她面前延续,仿佛没有尽头。

“小姑娘,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呀?”段涵飞轻声询问,却不敢靠近一步。身体的本能告诉他,前面一定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女孩没有说话,缓缓转过身来,她身上滴下来的水与地上的血迹混在一起,鲜红变为淡粉。女孩注视着段涵飞的方向,段涵飞这才看清,她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眼白。

段涵飞咽了口唾沫,转身就往回跑,可他刚刚走上来的楼梯却无端消失了,就连血迹也不复存在,平台下是无止尽的黑暗。

这么短的距离,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走错路。

再次转身,女孩却已经到了段涵飞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她伸出手,十分轻易的就把站在边缘的段涵飞推入了深渊。而段涵飞清楚的看见,在自己坠落时,女孩的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抹天真又残忍的笑,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也逐渐变为黑色。

失重带来的恐慌将段涵飞从梦中唤醒,他尖叫着从床上挣扎起来,惊恐的看向四周,还是那个熟悉的卧室,他才渐渐意识到那不过是个梦,可梦里带出来的情绪却让他久久不能释怀。他用手抹了一把额头,竟全是汗。

深深呼了一口气,段涵飞拿起柜子上的手机,竟又是四点多。只要一想到昨天这个时候文清正遭受着惨无人道的暴行,他就感到一阵恶寒。

偏偏这时,自家的门铃响了。

段涵飞起先被吓了一跳,而后则是好奇谁会这么早来找自己。他下床穿上拖鞋,走到防盗门前,通过猫眼却什么也看不见,楼道里黑漆漆的,感应灯坏了很久了,也一直没人来修过。门外没了动静,段涵飞只当是谁的恶作剧,正打算走,门铃声却又响了起来。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了几秒,还是开了门。

本是提心吊胆的段涵飞在看见门外的人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木嘉?你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木嘉站在段涵飞家门口,双手抱自己的肩,脸色极差。段涵飞赶紧把她请进门,扶着她坐到沙发上,给她泡了一杯热茶。她抱着茶杯,整个人缩成一团,过了好几分钟脸色才算好看了一些。

段涵飞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着木嘉开口说话。可她只是呆滞地看着手里的茶杯,甚至身体微微颤抖。

“你冷吗?”段涵飞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短袖短裤,试探着问道。

木嘉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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