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动帐幔,粉若烟霞的轻纱柔柔地拂过阿婉的脸颊。她警觉的睁开眼睛:完了,完了!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原本只打算眯会儿的,怎么睡这么沉?耽搁了打扫事儿小,被白裔和陶歆抓到就完蛋了!

她急匆匆爬起来,下了床才发觉异样:老天!刚才她是躺在床上吗?她赤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好奇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小小的房间,有通透的窗子、松软的床铺、整套精巧的桌凳。除了她梦想的卧室里应该具备的陈设,还有意外的惊喜:带着铜镜的妆奁、插着野花的粗瓷花瓶、粉嫩的床帏和桌布……

阿婉用力拍拍脸颊,不是在做梦啊?她不记得昨夜有喝酒啊,怎么就断片儿到这来了?这是怎么个情况?

“醒啦?别愣着啦,赶紧过来吃饭!”白裔端着碗粥的进来,面色不善:“喏,以后你就住这里了。这两天你别干活啦——没见过这么弱的人,不过熬个夜,被推一跤,居然就昏倒了。以后谁还敢给你派活儿?好么,这是招个小二吗?分明是请来个姑奶奶!我都造的什么孽呦?!”

阿婉眼睛瞪的溜圆,虽模糊听明白了白裔的话,但打死她也不相信,这位压榨童工的掌柜会突然转性做慈善。

“掌柜的,我没事儿!一定是误会!误会!我昨夜只是太困睡着了,没有晕倒的。我这就去把剩下的活儿做完!”害怕白裔口蜜腹剑,暗地里决定解雇她,阿婉慌忙做出解释,连她自己都未意识到自己声音的恢复。

“什么误会?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样子!你不想活没关系啊,先把我们店小二的活计辞了,走的远远的!别凭白坏了我们调鼎坊的名声!”陶歆突然进门,粗鲁的拽着阿婉的胳膊,把她拖到妆奁前。

镜子里的姑娘,头面依旧肿胀。阿婉扒着镜子左看右看,不知道他们从哪儿看见自己虚弱的。但陶歆的话叫她放下心来:就说他们也没那么好心,原来是为着店里考虑,那这休养的建议——她就心安理得接受了。

就在阿婉狐疑地照镜子的同时,陶歆和白裔递个眼色:就说她狡猾多疑吧?就不能给她和颜悦色吧?眼看阿婉接受了这种陡然提升的待遇,他们才找个借口,急匆匆从她房间出来。

“赶紧趁热把粥喝了!锅里还有两碗呢,喝完自己去盛!早点好了早点上工!”把准阿婉的心思,白裔临出门又“不客气”的补充一句。

阿婉看着桌上的粥。没有了海鲜粥的奢华炫目,这次的粥看着白淡许多。尽管粥里只有些碎小的肉块和青菜,她还是觉得很满足:不用劳动就能吃饭——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因为好吃,又加上饿了一晚上,三碗粥喝完,阿婉也没觉得丝毫勉强。

早餐吃完,阿婉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补觉。临近中午,她睡的饱饱的醒来,充沛的精力充盈全身。窗外的小鸟在叽叽喳喳的唱个不停,草丛里不知名的小虫不知疲倦的配着和声,野花青草好闻的味道弥漫满屋。没有了生存的压力,那些近在眼前的美好静静潜进心里,这种感觉真好!

阿婉正沉醉在美好的生活畅想里,突然白裔小步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个瓷盆。“醒啦?快起来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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