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柔,让人忍不住要开口说话。柳其华伸手戳了下他,迟疑地问。

“你......?”

青衫客不待她问完,便给出了答案。

“姓黄。”

既然猜到她要问什么却说一半话?可恶之极!柳其华变指为拳,捶了下对方。

“名字!”

青衫客话到嘴边,鬼使神差般地换成了他出生时的名字。

“固。”

其实,他青年时被父亲赶出家门后,有个一直延用至今令人闻风丧胆、名动天下的绰号和名字:东邪----黄药师。

柳其华隐约觉得这名字前世在哪见过?书?还是某个不出名的电视剧?她想了几秒便放弃了。

“固执的固?”

见他点头,柳其华“哦”了声,挑眉说道:“人如其名,果然贴切。”

黄药师食指微跳,突然有种想点她哑穴的冲动。

柳其华犹自未觉,上瘾似地点着他的胸口。嗯,软硬适中,手感不错。

“那么,我叫你阿固好了。你若不愿,我就叫你阿黄。怎么样?你自己挑。”

黄药师横眼以对。他性情孤僻乖张,行事但求心之所适。常人以为是的,他以为非。常人以为非的,他却以为是。

这番调笑若非出自柳其华之口,他早已动怒。岂会如现在这般反应平淡?

柳其华根本不看他的表情。完全自说自话,很快有了决定。

“既然不吭声,答案默认首选项:阿固。”

黄药师看看怀里完全不知道害怕为何物,戳自己戳得十分起劲的小女子,心情莫名大好,笑了。

“不许笑。”

对方胸腔的振动让柳其华停止了小动作,她抬头认真地说:“阿固,我想看你真正的样子。”

她能看破自己的伪装,黄药师毫不意外。

握住她的手,引导着,缓缓从脸上揭下一张皮来。原来他脸上戴着一张人皮_面具,是以看上去诡异古怪之极。

这本来面目一露,但见他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柳其华当下难以移目。半晌,替他把面具重新戴好。

“长成这样,不戴面具可惜了。以后没我的同意,不准以真面目示人!”

这个嚣张的小女子!黄药师以“哼”声作答。

“没反对,我当你答应了。”

想到他为自己解围时的手法,柳其华不客气地说:“下午你露那一手挺帅的,给我再演示下。”

武林中窥人师门秘技是禁忌。黄药师行事全凭心情,到也不恼。姿势、口诀和要点一一告知。他这厢刚说完,柳其华那边已经使的像模像样了。

黄药师兴之所起,又教了几招入门的掌法。虽然柳其华内力全无,但瞬息之间掌法比划得和他教的别无二致。

这种学习速度,黄药师为之瞠目。她的灵慧和悟性,他自认弗如。暗道若将桃花岛的内功心法一并教她,不出几年江湖上便会大大有名。

念头既起,黄药师在她腕间轻轻搭手,然后微怔。她经脉有别于他人。天生狭窄且有多处淤滞。幸而调理得当,身体尚算康健。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经脉不畅内力也难以有进境。除非有人肯为她打通经脉,但风险极大。稍有闪失,她会经脉尽毁。

虽然看不到他真实表情,柳其华仍能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问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天赋异秉,是武学奇材?”

见她一脸希冀,亮晶晶地大眼调皮地冲他眨了眨。黄药师扭头假作冷淡,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故意沉声说道:“有我在,根本不需要习武,没人敢动你分毫!”

柳其华试探着问:“你若不在,我岂不是危险?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你要护我多久?一天?一年?还是一辈子?”

黄药师迟疑了下。若不是为了寻女儿,他不会破誓离岛。而遇到她更是始料未及的。这种人生大事,他要么不说,说了就是一生一世。

柳其华两世为人,头一次向异性示意。对方的迟疑,让她倍感尴尬。不等他开口,抢先说道:“天色已晚,我要回家去了。不用你送,我自己能走。”

黄药师深深地看她一眼,依言,放她下树。

柳其华脚刚着地,便头也不回地急跑。天黑,路不平,没留神踩到个石子,身子踉跄了下,摔倒的瞬间跌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怎么这么不小心。”

对上那双关切的眼睛,柳其华心里蓦地发酸,狠命地推了黄药师一把。非但没推开半分,反而被箍得更紧。

“谁要你管!管得着吗?”

黄药师嘿嘿一笑,回答得很肯定。“当然。”

“你?!”柳其华一时气结,想要挣脱却做不到。

黄药师抓过她脚踝捏按了几下,筋骨未见异常,放下心来。从怀里取出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膏状物均匀涂在踝关节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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