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娴献食后,就随着寒轩入了席,靖麒见了如此,不由自喃感慨,“儿孙有福,我青龙皇族才能开枝散叶啊!”

此话说者无意,倒叫旁人有了心,骞鹰沉思片刻,朝主席上的靖宇拱手一礼,笑曰:“陛下从来以社稷为重,苦修神尊之身,未立中宫,如今功已大成,何不从本族中选一贵女为后,繁衍子嗣?”

靖麒始出有些意外,却也未言,倒是木涯出言附和,“臣亦觉得有理,陛下正当盛年,理应选后纳妃,固本兴族。”

靖宇向来不喜旁人过问他私事,这等谏言若是出自旁人之口,他定是回绝而去,可骞鹰木涯确是重臣,除靖麒外,恐也只有他们二人敢冒然提出这等事来。

目光下意识转落了另一方上座去,启蛰不知为何,从方才起就不停地埋头喝茶,倒是玄澈听得仔细,见靖宇看来,立马摇了摇尾巴,从寒嫣怀里直了身,“陛下六万岁有余,是想娶个多大辈分的?”

靖宇看着启蛰始终低头喝着茶,微蹙了眉头,只一瞬而过,淡淡地扫过骞鹰木涯二人,“西部战乱未平,此事日后再议,朕自有分寸。”

“这……”靖麒瞧着靖宇方才瞥去的那方向,着眼看了寒嫣一会儿,心中思酌着沉了气,与骞鹰眼色示意了一番,答道,“陛下若是心中已有人选,他族贵女也未尝不可。”

“皇叔没听清朕的话吗?”靖宇无几分心思再想谈论,举了杯酒来向着靖麒,“今日娴儿回门,朕也敬您一杯。”

他仍是从容的,只是那眼底含了些许清寒,看得人发凉,警示之意明了,靖麒只得沉默相对,饮尽杯中之酒。

靖娴借着解酒的由头从席中退了出去,才穿了玲珑轩的道,就被来人伸手挡个正着,寒轩忍着嘴里褪不去的酸苦之味,眼里着实是发恼,戏谑开口,“宴会还未散,公主怎走得这么快,可是做了亏心事,想要拔腿躲了?”

“哼!”靖娴忍不住嗤笑,打下他的手,绕着他转了圈,以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瞅向他,“本宫长这么大,还从未怕过谁,你有何惧,值得本宫一躲?”

“方才那盒糕点众人皆觉美味,唯本王那块那般难食,可不是你做了手脚来戏弄人?”寒轩对她这般无礼实在难忍,成亲才不过三日,她就玩心大起,当众捉弄到他头上来,这不存心让人气得牙痒吗!

“你一个大男人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比不上人家小姑娘呢!”靖娴耍起手中长萧,摸着上面渐褪的佛纹,微有心疼地嘀咕起来,“可不止你一人食了怪味儿,那启蛰郡主也误食了,本该给你吃的才对,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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