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大哥、二哥,你们不用担心我,这些年,我种地养活着我们这一家子,赵冬宝把挣得银子大半填到李寡妇家,就这房子院子算是他给添置的,我走了,也把房子留下,算起来我不欠他什么的,爹娘不用为女儿伤心。”
青安娘哭得更伤心了,低声骂道:“杀千刀的赵冬宝,当初看上你,上咱家千求万求的把你娶来,不好好待你,二妮儿刚落地他就勾搭上李寡妇,现在死了倒清静了,留下我儿受这份罪,呜呜呜……”
“娘,莫要再哭了,先等妹妹把话说完,看看妹妹以后有个什么打算。”青二哥红着眼圈劝道。赵冬宝嘴甜会来事,人长得也体面,当初来家求亲时,爹娘担心他在家是老幺,照顾不好妹妹,青二哥可是没少替他说好话,之后妹妹难产赵家分家,赵冬宝又不养家,青二哥这些年肠子都悔青了。
“好了,少说两句,看大丫怎么说。”青老爹发话了。
“爹、娘”青安压低声音说“我若不带孩子走,孩子怕是不好活,我这个年龄了,又伤过身子,能不能再生还两说,可我想带走三个孩子,族长是不能答应的。我思来想去,只能再嫁到赵家族里,从大房过继一个孩子在赵冬宝的名下,把这房子留给大房的孩子,我才能顺利的带走三个孩子。”
“那你不就只剩下那十亩荒田了,再说,赵家族人抱团,谁家会得罪族长娶你呢?”青老娘问道。
“娘,村头赵二石就行,他大哥是县里衙役,在族长跟前有你几份面子,赵大石去说没准就行。”青安道。
“村头的赵二石吗,我倒是知道他”青大哥开口道:“家里兄弟三个,他爹是上山打猎染了风寒得病没的,他娘改嫁时那年他大哥才十六,他十五,赶上那年朝廷招人去凉州那边服徭役,他去了,他大哥留家照顾刚满六岁的三石和十岁的赵小花,谁知他大哥是个心野的,二石走了不到一年,他大哥就把爹娘盖给他们哥俩娶亲的新房和老屋一起卖了,把弟妹送到族长家,揣着银子到辽北县谋出路。后来,攀上了县里的老仵作,谋了一份衙役的差事,又娶了老仵作的女儿,在县里租了个院子安顿下来。他娘子是个不容人的,他又脚跟不稳,一直没敢把弟妹们接进县里,直到二石回来,拿着徭役给的几两银子,在村头盖了两间土屋,才把弟妹从族长家接回来。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现在呢,日子过得可好?”青老娘忙问道。
“现在吗?说起来二石命也不好,弟妹们嫁娶后都不大跟他来往,嫌弃他穷。二石先娶妻李氏,是个孤女,亲爹是和二石一起服徭役时没的,李氏族人不管她,二石把她领回来就订了亲,李氏只比赵小花大一岁,等赵小花嫁出去才跟二石成亲的。李氏是个要强的,但身子骨不好,挣命似的生了四个丫头,生老四时大出血去的。二石后娶了县里的刘无赖家的娘子,刘无赖落水失踪后,娘子刘李氏就带着一个五岁姑娘改嫁过来了,是大石娘子牵的线。小李氏长得不好,脾气也不好,嫁过来生了一个儿子,今年年初在儿子周岁席上喝多了酒水,夜里上茅房,被院子里的凳子绊倒,后脑磕在石头上摔死了,等天亮发现时人都硬了。”
“这赵二石命可是够硬的”刚溜进来的青小弟嘟囔着。
青老娘瞪了青小弟一眼,道:“那小李氏带来的那个也养着呢,加起来得有六个孩子呢,家里可有田地?”
“这些年打猎为生,倒开了五亩荒田,小李氏还留下两亩嫁妆田,也是荒田,小李氏的娘家来人了,说这两亩荒田就留给那拖油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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