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正惴惴不安,就听得太后那头说:“哪里就粗陋了,哀家喜欢的很。”
太后此刻慈眉善目,她将斗篷交到女官手上,亲自握着南怀珂的手扶起来说:“这样贴心的礼物,哀家多少年都不曾收到过。如今你母亲虽然不在,可有你替她在哀家跟前尽孝,哀家心里就觉得安慰。以后你得了空就常常带着崇礼进宫陪伴哀家。”
南怀珂听了这话后退两步忙又跪下说:“臣女不敢。”
“这是为何?”
“蒙太后不弃,今日入宫面见已是万分荣幸,又岂敢时常叨扰。何况父亲时常提点臣女,万不可自恃贵戚门楣而恃宠生骄、言行造次。臣女芥豆之微,太后万金之躯,臣女惶恐,不敢忘了本分。”
太后感叹:“傻孩子呀,哀家是心疼你母亲和你。想你母亲自小娇生惯养,吃穿用度都高于常人,一朝远去海疆不知受了多少苦,如今哀家就要在你身上好好补偿回来。何况你和崇礼小小年纪失了生母,崇礼年幼也不能和你相互扶持。你就常常进宫,哀家多疼爱你们一点,对哀家自己也是个慰藉。”
南怀珂低着头转了转眼珠,伏地叩拜:“是。”
“这就对了,快起来快起来,”太后扶着她起身说:“以后别动不动又叩又拜的,都生分了。”
“是。”
太后瞧她进退得宜,举手投足就如自己嫡亲的孙女,不禁赞不绝口笑不拢嘴。
曹女官上前说:“太后今日又哭又笑可要累了,赶紧坐下吧。”
太后一边还不放开南怀珂的手,又问她识不识字、读过书没有、念到什么程度,岐国公身体一向可好,边关一切可好。最后仔仔细细看了南怀珂的穿着问:“好孩子,你怎么穿得这样朴素?”说着拿眼去瞧阶下立着的二太太,微微蹙眉。
二太太浑身一颤,想着就算不喜欢南怀珂,前几日她回来自己可还是命人送去了不少布料,却都被她让人卖了出去换成银子。
这死丫头自己不要的,难不成还要怪在她头上?
在南怀珂这边,一来是护崇礼心切,防范衣料被动手脚;二来也是’财迷‘,总觉得银子才是实在;三来她绝不让崇礼吃府里统一供给的饭食,全都是让小厨房自己买了回来做,因此更需要银子贴补。
此刻听到太后问起,南怀珂答道:“回太后的话,这是臣女在海疆养成的习惯。父亲母亲体恤边关战士以身作则,从来不在这一项上费钱,父亲母亲从来如此,臣女也从来如此。”
太后又是心疼又是欣慰,不住拍着她的手背说:“从前是从前,你如今不在海疆而是在京城,这样简谱实在不像样。今天哀家命人给你备了厚礼,你带回去,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太苛待自己。”说罢又对阶下说:“国公府的二夫人治理内宅劳苦功高,你们也有礼。”
老大怀秀喜得立即下跪谢恩,怀贞和她母亲才徐徐拜了。
太后又对南怀珂说:“哀家看你真是一万个看不够,今晚你和崇礼就在宫里住一晚。”
南怀珂低声道:“臣女和弟弟并未带换洗衣物——”
“这都是小事,哀家让人给你准备。你回来前,哀家已经琢磨着你的身量让人做了好几套新衣,如今看来竟是算准了,果然你和哀家有缘。有一件哀家瞧着最是喜欢,一定衬你。”说着曲了曲手。
曹女官赶忙朝一旁的宫女招招手,不多时就有人捧着大红油漆盘过来,上面放着一套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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