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也知道小姐宝贝少爷容不得一丝闪失,因此眼巴巴跑了两处确认过刘大夫开的药方确实对症脾胃虚弱、水土不服,这才上了慈济堂,拎着芦苇纸包的药,又买了熬药的陶罐匆匆回来。

南崇礼照着方子喝了几天药,果然身体就渐渐好了起来,刘大夫也隔天来瞧照顾得十分仔细,南怀珂终于放心下去。

这日才送走刘大夫,知夏留在崇礼身边照顾,南怀珂守了一夜正想回屋休息就听小菊禀报周少游来看。她心下嫌恶:“说我没空——”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不请自来了。”周少游语气轻佻,趁着院里没人自说自话跑进来,一头就钻进南怀珂的上屋。

南怀珂面无表情道:“小菊,送表少爷出去。”

小菊应了一声想要去请,哪知周少游一把将她推开在地,笑嘻嘻对着南怀珂喊了一声“二小姐”。

小菊委屈地爬起来,眼中含泪,看了一眼自家小姐一眼等着示下。

南怀珂心道硬来也不是办法,青天白日且看看再说,于是沉吟半晌嘱咐:“你就在门口伺候,不要跑开。”

周少游听了这话高兴,干脆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步拿眼细看周围。

但见正堂中间摆着一张铁梨象纹翘头案,两边是两张金丝楠靠背椅;案子上放着一个五彩琉璃花瓶,里面插着一束白梅。

再往旁边看,临窗的暖榻上正面设着秋香色素面靠背,一色的迎枕,湖蓝色叠丝褥子.两边设一对梅花式小几。小几上的花瓶里也插着白梅,随意放着的缠丝白玛瑙碟子,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发出五彩的光芒。

他便知这是宫里赏出来的佳品,这南怀珂果然如传言一样,颇得国公爷和太后的喜爱。自己若是能娶回这样一房正妻放在家里,那这辈子都吃喝不愁,荣华富贵享之不禁。

他又想往另一边垂着门帘的卧室去看,南怀珂上前挡住,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周少游讪笑一下说:“二小姐这里布置的好雅致,真是物如其人、人如起名,叫人心生倾慕。”

南怀珂讽刺:“看二少爷行动自如,看来是背上的伤都好了?”

“不过是些皮外伤,结了痂就无碍了,多谢二小姐关心。”

“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跑到我这来不怕再挨一顿刺刷?”

“打在身上却暖在心里,这都是二小姐气我不成材才会出此下策,少游怎么会不明白你的一片苦心?”

南怀珂心里的白眼简直要翻到天边,这人真是好恶心,不知悔改,脸皮厚得堪比城墙。

周少游又问:“听说令弟最近病了,不知如今可好,我心里甚是担忧。”

“不劳费心,弟弟我自会照顾。”

“想必二小姐爱弟心切必然衣不解带,眼看脸色也憔悴了不少,真是我见犹怜。”周少游上前一步就要动手。

南怀珂连忙退后三步蹙眉道:“表少爷请自重。”

粉面含春威不露,周少游看得喜欢,脸上笑得愈加轻浮。

南怀珂心里对这人越发不齿。周吟秋才死,他却跟个没事人一般四处寻花问柳,简直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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