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冷眼看着尸体被装入麻袋拖出去,知夏这才来请。他点了点头,抖落一身的白雪跨进门槛。南怀珂站在那亲自迎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喊了一声“哥哥”。

陈峰斜眼瞥到地上的血渍,荷香已经打了一盆水进来默默趴在那里擦拭。

刚才是怎样一副骇人的场景?

他又抬眼去看南怀珂,她在自己印象里却还是那个四五岁的小孩,是他背过抱过,趴在地上哄她骑马玩过的小妹妹。

想到当年那个被叛军吓坏的小妹妹需要他的保护,再看眼前,她竟已变得这样强悍和可怕。

陈峰这才微微颔首:“二小姐,好久不见。”

南怀珂听了这一声“二小姐”,哂笑着说:“太见外了……这些年可好吗?听德水叔说你也有不少难处。”

陈峰沉着脸问:“你找我来是为寒暄?”

这回倒换南怀珂愣住了,没有想到陈峰原来是这样冷淡的性子。也是,彼此都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又是多年不见,生分疏离在所难免。

她用帕子掩了掩嘴角,神色顷刻间就已恢复如常。知夏端着一个填漆茶盘进来,放下两杯茶在各人面前。

水仙抱着换了新炭的手炉站在外厅,知夏把茶盘给她,接了手炉回来塞到南怀珂手中,替她叠好暖榻上的褥子,这才恭顺地站在一旁。

陈峰说了一句:“你一向是这么多人精心伺候?”

南怀珂勾着淡笑偏过头看了知夏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喊了在那擦地的荷香一起带上门出去。

屋里只剩下两人,陈峰才开口问:“他们来搜东西时,崇礼有没有收到惊吓?”

“没有,他们是有备而来,直接就取了线香不曾乱翻。只是抓人时闹得动静大了些,王妈妈听了我的吩咐提前守着崇礼不让出去,所以倒也没多大的事。”

对方点了点头。

南怀珂温和道:“线香的事多谢哥哥帮忙,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进入大姐的屋子偷换了她的香?”

偷换南怀秀的香让她染病是今天这出戏的关键,没有这一步,剧本就无法按照南怀珂的安排去唱。一切的一切陈峰功不可没,因此南怀珂十分好奇,他是怎么在人多口杂的大院之内办到这件事的。

陈峰却并不解释,只是平静地答了一句“我自有办法”。

见他这样冷淡,南怀珂竟一时无语,不觉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慢慢玩着茶盏的小盖,弄得屋里一阵清脆的响声。

陈峰问:“那个刘大夫,你打算怎么办?”

她仍旧低头玩着茶盏,只答一句你说了算。

“医者父母心,他却反其道而行,我虽无多大权势,要他在京城待不下去却也不是难事。”

刘大夫有问题那是半挑明的事,二太太为求自保,是不敢再跟他扯上关系的。

失去了国公府的依靠,又有治死副卿大人公子的前怨,再加上陈峰的推波助澜,不用多久就能让他自己收拾包袱滚蛋。

陈峰又问:“义父一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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