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太后已经回宫,不多时女官引着南家姐弟来请安。

太后不等二人下跪行礼就忙招呼到跟前,一把抱住崇礼嘘寒问暖。眼瞧着他瘦了不少,脸蛋儿也没刚回京时圆润,不禁红了眼问:“真是可怜,怎么病得这么厉害?”

曹女官在一旁说:“小少爷瞧着像是底子很不错的呢,没想到会病得这么厉害。”

曹女官陪伴太后就像知夏陪伴南怀珂,那是久经考验深得信赖。何况她从又是在太后身边,虽也是服侍人的宫女却有品有级,是个体面的婢子、奴才里的主子,就连皇帝和她说话也是一向客气。因此这会儿她在一旁跟着唠上几句,并不会有人责怪。

太后也点头称是说:“我看他们姐弟体格都是素来好的,病成这样实在不应该。”

南怀珂只是微笑,并没有顺着话头告状。南家内部的矛盾要是摊开来将只会惹人笑话,何况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告诉太后求她出头也未免师出无名。

太后又问:“珂儿你自己怎么样?王太医说你脸色也不好。”

“多谢太后关怀,王太医照顾十分周到,照着他的方子喝了几次早就没有大碍。您瞧臣女脸色,是不是比刚回京时还要红润?”

太后见她语气松快,不禁笑着对曹女官说:“你看看这姑娘倒像个没事人一样,难为我在这牵肠挂肚。”

曹女官对南怀珂说:“太后早晚惦记小姐和少爷,几天都不开怀,要是小姐再不进宫,太后只怕要亲自到府上去了。”

南怀珂听了忙谢不释口,又从知夏手中接过东西奉上说:“太后慈爱臣女无以为报,唯有这浅薄之物今日奉上,以报万一。”

曹女官接过又递到太后手中,太后瞧了,原来是一条狐皮毛缝制的冬抹额,绑在额上可以抵御风寒,正是她这个年纪最用得上的日常用品。

看针脚就知是南怀珂所制,虽然还略显粗陋却已比过去有了进步。再瞧抹额上缀着的珠玉,华光璀璨十分名贵,因而问:“这仿佛是哀家上回赏你的东西,你怎么舍得用在这上面又还回来?”

南怀珂跪下满怀恭敬地答道:“臣女在京无人依傍教育,多亏太后念在母亲的份上多加照拂。臣女一切所有皆是太后所赐,自当尽心图报。只是父亲清廉,臣女囊中羞涩,所以才斗胆用了上回太后赏赐之物,还请太后不要见怪。”

太后很是受用,忙让曹女官把人扶起,拉着她挨着自己坐下说:“你有这样的孝心哀家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见怪,只是你自己身子也才好,该多保重才是。”

她仔细端详面前的小丫头,越看越是喜欢:“有件事哀家也想了几天,今天说与你听。”

南怀珂以为是什么大事这样郑重其事,慌忙站起欠身回话:“太后请吩咐。”

太后忙拉着她又坐下:“不是什么大事,哀家问你,你院里有几个丫鬟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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