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睡觉很舒服，和死是不同的滋味，”朱离摸了摸眼角，声音低沉沉的“妖就从来不知道这样的滋味，难道还不算眷顾么。”
怀音晃动的脚一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虫子，灵力一甩，把它抓住，扯了扯触角“这些年，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妖，不知道要做什么。”
“不论如何，妖，都是不会内乱的。”
杀戮，也只是少数，少数放弃了一切的妖。
“也是，没有妖愿意在渡劫的时候被天道算账。”活下来本就够难的了。
“你们两个，当真是毫无顾忌啊。”季黎不知何时站到窗前，目光却不似白日那般疏离。
怀音双手撑住窗台，跳到季黎身边“你不好好享受睡觉的时光，跑过来和妖一起受苦吗？”
季黎没有回答她莫名的问题，拉开卧室唯一的椅子，让怀音坐了下来。自己靠在墙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床边。
“季三姑离开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怀音却是一愣，季三姑走了，季家也就没人能打得过朱离了。
“为什么告诉我们。”
“你不都知道我们的目的了吗？”朱离也皱着眉头。
季黎转过身“其实，我儿时救过一只红色的小鸟，很丑，被人抢走了。”
“怎么救的。”怀音觉得，季黎一定是修道之人。
“我妈妈想要杀他，被我拦下来了，八岁那年吧。我想养着的，可是，从那里出来之后就被人带走了，自此未见。”
又看了看朱离“也不知道长大后是什么样子。”
“现在不是看见了么。”怀音把朱离向他那里推了推“你会推算吧，很早就知道朱离会来杀你了。”
“呵，”季黎笑了，有些扭曲，也不知是否在嘲讽“是季三姑教给我的，八岁之后我在她那里住了三年，学了不少东西。”
“那你不会不知道，这样的算法，会损害寿命吧。”怀音逼近了一步。
“你这样，又算什么呢？不过是来杀我的妖罢了，关心人类，也太奇怪了。”
朱离有些忍不住了“你，救过我，还知道我会来杀你，为什么，不恨我？”还教他在人类社会生存的技巧。
“我救过你，可不是为了杀你的，至于恨不恨，已经无所谓了。”
季黎看这两个妖还是一动不动“好了，现在就杀了我吧，磨蹭什么呢，季三姑都不在了。”
“你”那么轻易地让他们杀掉“不会是，有埋伏吧。”
“嗤。”季黎看都没看他。
怀音却移开椅子，慢慢站起来“不是他不想杀你，而是，不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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