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白驹过隙,匆匆而过。一晃竟不知时,又至初晨天色灰茫茫……

牛车漫漫,全族婢女侍者只剩零星,每个主子也就堪堪一个女使两个侍者。几架牛车随意挂着素纱,浅紫色流苏迎风肆意飘起。深灰色镶金木牌刻着“渔阳郑氏“这四个行书小字。箱笼整整齐齐堆放着,郑氏底蕴一看就已知深浅……

看来渔阳郑氏与荥阳郑氏已是天壤之别啊!当郑茵脚踏木屐,即将踩上素木牛车时,便看到如斯情景,当她准备半靠啊采的手上前去坐牛车,不料却听到窸窸窣窣的话语……

“母亲,你怎可听父亲的话,遣散那众多婢女;让我使唤人也不方便呢!”那郑茵也不过堪堪十六年华,能有什么见识呢!不危言耸听罢!我渔阳郑氏怎么惧怕区区贫贱流民耶!有顶尖剑师数十人,何况我大兄武艺高超,以一敌十不在话下。

“阿母,路途遥远,灾洪遍地,这趟去往建安之路该是多么无聊至极啊!儿自幼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阿母舍得儿受苦吗?儿可不依……”

郑茵只听得只言片语。不过又是一个娇娇女郎,怕是受不得累与苦罢了……我郑茵又何须放在心上……她在心中默默想了几句。想罢,便扭头转身进入车中;整理裙角,双眸半闭作小憩状,不再理会那些言语……

“阿茴,你怎可如此任性啊!”我儿受累了,阿母自是不愿我的娇娇儿受苦了,只是你父亲已经下的命令。族中何敢不从?一个身着朱紫云锦,头插金累丝玉衩,腰封两系硕大的东海明珠,雍容华贵,艳丽逼人的妇人对这茴女郎细声哄道。

“幼薇,快把我那套玉雕扶摇簪拿与女郎!”只见这女郎神情立刻又阴转晴,眼喜眉笑。

“唉,阿茴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了,切莫如此肤浅。这妇人点了点女郎的额头。

“这次行走我们渔阳郑氏依靠清河崔氏,那崔家五郎可是惊才艳艳的人物?我听说他可是还没有姬妾通房侍婢呢!

若是你……恐怕全族也莫比得上你高贵啊!那郑茵不知道要如何向你卑躬屈膝……那时候你想怎样奴役她,驱使她,又有何惧之?让她逞一时之勇又如何?且看将来还不是得匍匐在你脚底求生!

“阿母此言有理,儿如此天生貌美,正是花信美芳华,那崔家五郎怕早晚是我的囊中之物!”

郑茴闻言手握紧拳头,心底暗暗起誓:“我生来便是族长之女,天生貌美高贵不可攀。郑茵这女郎与我相比不过蚍蜉撼树,自不量力!呵呵,我一定得是要嫁个高贵郎君才是!崔氏五郎一定是我属于我的!想罢,她神情越来越喜盈于色……”

真是个自负又不自知的女郎啊……

牛车咿呀,慢步悠然前行。郑茵已然从昏昏沉沉中逐渐清醒过来……

当她睁眼一看,细细打量这这车中布置;银色狲猊炉中青烟袅袅,素纱摇曳。坠起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车中白瓷茶壶还有淡淡茶香,葡萄鸟花纹银香球发出一道道银色光辉,质地轻盈。系于素纱却是别有一番滋味。车上壁梁俱是紫檀木,还刻画这飘逸非凡的美姬起舞图……这渔阳郑氏虽落魄了,也比普通氏族强悍。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郑氏也不瘦呢;估计只是缩水了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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