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姑不出一言,她颤抖的肩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安。
“你下去吧,好好歇息一番,过几天我要出门一趟,你得养好精神护我周全。”郑茵不再看她,就转过身,打了一哈欠,眼泪都快掉下来……“真困啊!”
“是,女郎,奴婢告退。”桃姑脚下无声,轻盈地转身退出去。
桃姑走回她的寝房,这是在郑茵院子后面的一排耳房。高低错落,别致精巧。旁边还有两棵高大的百年槐树,槐树花开,洁白小巧的花朵一串串地从绿叶中窜出,半月型池塘,睡莲矜持地弯着妩媚的身姿,如娇羞的美人,不愿意绽放她那无比美丽动人的花朵。
无可否认,郑茵这女郎甚是不俗,敢说敢做,给予桃姑一定的震撼。
“往事不堪回首么!若是我当初……”她眼神无比悔恨,又犀利无比:“若是让我再遇到那个人,我定毫不犹豫地把那人大卸八块,以慰英灵!……!”桃姑眼神迸射出凶猛的杀意,连树上的鸟儿也被扑腾扑腾地吓走了。
郑茵一口气把酪浆喝完,才计算今日所用的花费。她数了数剩下的金叶子,一看竟然只剩一半了。
“看来这钱可真不经花,我需要好好经营一番。”若无充足的财物,在这乱世中就只有殒命。
“这桃姑怕是与我同一类人……朱雀坊离这泰康距离甚远,也无甚事,如何才能接近徐离,找出前世身死真相,还要保存实力,这还需一一谋划。”郑茵在心中无论何时何地都牵挂着此事。
郑茵刚想脱下鞋袜,就上床歇息。不料,孙妪慌慌张张跑进来。她一边跑一边说:
“女郎,”不好了!阎郎君与家主府门前发生争执,那郑驰舌灿莲花的,众人都在支持郑驰,阎郎君孤立无援,快要被舆论给压倒了,形势不容乐观。
郑茵听到,心里急得火燎燎。
郑茵撩起裙套,系上佩剑就和孙妪往外疾走。
她一边疾走,一边问孙妪:“这是发生何事了?”
“女郎,郎君欲要献陛下赏赐给郎主的财物。”刚刚搬上牛车,那郑阎就与郑驰闻讯跑来,力图阻止郎君。这家主是想把郎主遗留的财物占为己有!孙妪无比愤恨地说,还啐了一口。
郑茵何尝不知?只是阿兄不善言辩,远远不是那巧言令色的郑氏父子对手。迟早会吃这两人的亏,她十分担忧她的阿兄。
当她们来到府门中,众多庶族却不敢吱声,倒是有一个萧氏萧公在和郑阎说话。
只他道:“郑阎你这郎君甚是不孝啊!怎可把父辈遗留之物随意捐赠?你这郎君大为不孝耶!”满嘴都是指责的高声。
接着便是一萧氏族人议论纷纷:“这郎君怎可如此!不顾族人呢!怎可罢父亲遗物说赠送就赠送呢!百行孝为先!
郑阎脸色刷地白了,他咬咬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妪,你赶紧叫孙叟起马去把赫子寂将军请过来,一定要快!郑茵立刻吩咐,速去!”孙妪赶紧地跑着找孙叟了。
“阎儿,念你年少无知,涉世未深,此次叔父不与你计较了,把这些财物送回族中去,维护族人利益才是啊!”
“是啊!阎弟,在这动荡不安的时候,你就不要逞强了,留给族人才是!”郑飏与郑驰一脸苦口婆心地劝道。
他们两人见郑阎不出一言,甚是恼火,挥挥手,示意众多部曲上前,就要把那一箱箱货物搬回去。
“不,不可以这样,快住手!这是阿爹留给我与阿茵的,我为何没有资格处理?难道族叔才是我阿爹的继承人?”郑阎提高声音,散落在每个角落,让众人听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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