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意思呢,只要读过书的人都会明白此中真意,何况还是二等氏族的小姑子,她焉能不知?

郑芸顺风顺水地活了十六年华,情窦初开,很是受打击,她脸色刷地变白了,两手无措极了,头垂得低低的,一幅十足的可怜模样。她还想说些什么,恰好她的使女葵叶的叫唤把她的思绪打乱了,也顾不得行礼道别,她就马上撩起裙套,向葵叶的方向跑去。

桓臻蹲下来,抚玩一波溪水,清澈见底碧的水从他的手中穿行而过,一滴一滴水珠在水面滴出各种形状……

“啊!这桓三郎君又把美人气跑了,也不知是第几个女郎了,这郎君还是这样风流成性,不懂怜香惜玉……”崔福在一边给他的主人煮茶一边摇头说道。

崔亦也不出声,因为他看见一幅极其有趣的现象,他在心里好笑:

“这还真是个锱铢必较的姑子呀!”

他突然没有了下棋的兴致,不知是因为这景,还是因人,他竟然起了作画的心思。

只见他徐徐铺开一张白纸,提起大兰竹羊毫,笔尖星星点点,也不再看山中之景,就勾画出一片十里桃林,里面还有依依稀稀的一个姑子,青草,灵鸟,山溪都跃然纸上,叫人叹为观止。

崔福刚想湊过来看一眼,谁知,崔亦竟然快速地收起来,崔福也只得看见一个若隐若现的衣袍,不知画的是何人……

“阿福要是你敢偷看的话,那桓三郎还等着你去服侍,你可要想清楚,千万别做糊涂事,得不偿失呢!”

崔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风眼中的深意不而喻。

崔福连忙声声:“郎君,奴一定不会偷看的!奴可是对郎君忠心耿耿,天地日月可鉴啊!”

崔福知道,他的郎君越是风轻云淡,惩罚则是越可怕,他可不敢捋一捋郎君的虎须……

郑茵她们也玩够了,走下山去,还不忘折下一枝桃花带走。

蹬上牛车,就这么悠悠地回府了。

郑鱼到处看看,发现这车中只有这三人,她看了看,猛地出声:“桃姑还未上车!她可是在停留在山上呢!”

郑茵已经杏眼微闭,做小憩状。

她十分焦急,抓住郑茵的手。郑茵瞬间睁开眼,迷糊地打量车内:“阿姐这是怎么了?”

“桃姑还在山上,这如何是好啊!”

“阿姐勿忧,桃姑武艺高超,轻功更是一绝,她会平安回到府中的;别担心。”

郑鱼无法,只得相信她的话,可是阿茵虽然前段时间日渐聪慧起来,可是也是细心之人,怎么会连使女落下也不知……

郑鱼摇摇头,看见郑茵再次闭上眼,她也是有些累了呢,需要小憩一会,于是她也做小憩状,把这些思绪都暂时撂下不提。

而桃姑此时还在山中轻快地在树上跃来跃去,要是有人看见一定会大吃一惊,如此小巧的果树,她竟然能轻松无比地站立,小心翼翼地把通红的果子进牛油纸里。随后又飞至另一棵树上,莲足轻点,就已经飞得老远了。

崔亦和崔福两人也往山下走去,悠然自得。

须臾之间,又是掌灯时分,华灯初上,万家灯火隐隐约约,夜空中星辰闪烁,今夜圆月已经躲进厚厚的云层。

桃姑披着晚霞自后门而进,她如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探进一间华丽奢靡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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