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我立刻应了,叫小铃以最快的速度装扮。我只是个侍妾,婚后只跟着王爷进宫了一次匆匆拜过,现在突然召我进宫有何打算?我偷偷叫墨雨尽快去通知王爷,然后随着宫里的太监去了。临走时戴上了弹射箭,插在头上就是一只简单的银钗,想了想把哥哥那边拿的鼻烟也带上了。
在轿子里揣摩着太后的意思,她是王爷的亲生母亲,一向也是最疼他,断不会使我手段让王爷丢脸。这次进宫不知道是为了哥哥的事情还是王爷的事情,或者是行刺的事情。平时有什么事应该岑夫人都会一五一十的汇报给她了。
据说大明宫初建之时,从工地上曾挖掘出过一面古铜宝镜,魏征认得是秦始皇曾经用来清除异己的镇国之宝,叫“秦镜”。传说它能照见人体内的五脏六腑,纤毫可见,更重要的是它还能照出群臣的忠奸、国运的兴衰。大明宫峻工后,秦镜就被悬挂在朝堂上震慑妖邪,有宝镜镇守,自是一派的正大光明。自古皇权,不都是彰显着自己的正派光明么?哪怕这权力是经历了千人血万骨枯。巍峨的宫城已经记录了大唐数十年的兴盛,现如今虽有颓败之势,但是这宫城却是依旧挺立,彰显着皇室威严。
宪宗刚刚登基,便诏左神策军新筑夹城,在宫城北面置玄化门、晨辉楼;在宫城南门建福门外建设待漏院,以解上朝大臣们的风雨之苦;扩建含元殿前朝堂、开含元殿西廊内便门,以通“宰臣自阁中赴延英路”,又修日华门、通乾门,以便朝臣出入内禁。咱们这位皇上实施仁政,重学术,颇有玄宗之风,靠着智力治国,而不是一味依靠武力,是上举。
绕过大明宫,来到太后所居住的兴庆宫。在宫门处一个太监过来搜了身,搜得极为仔细,那鼻烟还被打开嗅了嗅。哥哥的配方更为辛辣,可以暂时对付迷药,眼下我算是孤苦一人了,还未做好打算就入来,确实忐忑不已。对着那太监抱歉的笑了笑,小铃奉上一些银钱,倒也是顺利。
领路太监熟稔地在宫中穿行,我尽力记下了路线,幸好是在白天,光线充足,这兴庆宫虽然规模较小,却是十分华丽,各种珍奇花品随处可见,早春间便有不少竞相开放,整个宫殿设计的曲回正和,春风吹入却并不直面,只有些些微风,甚是怡人。
到了太后殿前,通报之后小铃又是奉上了银钱好一通道谢,我便只身入了殿。
入殿后先是跪拜,借着便有声音唤我起身赐座。太后的声音比较平和中正,听不出什么特别。她先是跟我叙了几句,我始终未抬头,只是应了,也问了安。她又吩咐我抬起头,看见我的样貌也着实叹了口气。
“算起来你也可叫我一声表姨娘”太后终于快说到重点了。我这才想起祖母是太皇太后家里庶出的妹妹,而太后也是她们家捧出来的,算起来也确实是沾亲带故,不过这声表姨娘我可是不敢叫的。
“太后万福,妾万不敢逾矩。”
“你这丫头却是和你母亲生的一模一样,当初……”她突然收了口,当初如何,是她家哪个女儿本应该嫁给父亲的,却没料到父亲凯旋回来直接带回了母亲。还是母亲如何拼了命的也要将我生下,却留我一个女儿家孤苦。
“我已吩咐阿岑以后不用给你喝汤了。”这是何意,她想要我生个孩子?
“是,不过妾身体羸弱,怕是难当一面。”要岑夫人生比较妥当吧,还是想要我死心塌地的跟着王爷,莫非那日的药,是太后做下的,本就是为着要我……我红了面,被她全看在眼里,倒是挺好。
“不必勉强,你知我意图即可。”她声音变柔和了“晟儿他从小都是把心思藏着掖着,我从不勉强他。凭你的身世,就是扶个正妃也未尝不可,只怕是引起不必要的猜忌。”确实,皇上重文,自己手中的兵权有限,四下藩镇又是蠢蠢欲动,小王爷若是得了哥哥的兵权,必成其心结。只有将我冷着,寒了哥哥的心,他们才会放心。
“那夜晟儿果真在你园子里?”
“回太后的话,不知太后说的是哪夜?”我们的交易还在,我也不会拆他的台。
“你倒是通透,我也没别的意思。那夜你兄长护驾受了伤,现在珠镜殿那边养着,宫里人多口杂,你且放心,现下伤情都稳住了。”
我急忙伏地谢了恩,心里砰砰直跳,盼着太后金口一开能让我去探病,哪怕再有人设什么圈套也不顾了。
半响未有声音,我心里冷了下来。
“你起身吧,今日唤你来,主要是……”外面突然传来通报,有人来救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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