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归寺,除了被太后算计的迷药,还有就是随身携带的挟魂令了,难道这东西是她送的。“阿媛,我们不过初次见面,哪有什么礼物相受,你真会开玩笑。”
她轻笑道:“姐姐果真小心,并未当时拿走,却是十分正确。”她转头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姐姐可是在寻天机阁?”
我沉默不语,她从袖笼里掏出一只十分精巧的小印章,上面印着带圈的“天机”二字,下方刻着“王”,“不知姐姐是有事相询,还是有消息要卖出?”
“你是天机阁的人?”这下倒出乎意料了,本以为她是王爷的人。也难怪,这京中什么样的消息比得上贵女们的宴会来得真实,再加上她天资聪慧过耳不忘,这张信息网倒是比市井之流不知高出多少段数了。谁家夫人新做了裘皮,便可推断她家大人可能会去北方上任;谁家女儿新结了亲,又可推断出哪几家势力结交;尤其一些闺中内幕,后院秘史,甚至宫中趣闻,还有什么比得上这女人宴更能包罗万象。
“小妹不才,正是天机阁区区掌印。”春风拂面,更见王小姐意气风发。“世人都觉得女子无才,却不知这女人的力量最不容小觑,我本锦衣玉食,却时时恨自己不能身为男儿。因缘巧合,能进入天机阁,才是我生命的开始。”她这番话却是发自肺腑。
“身为女儿家却不应该妄自菲薄,不过阿媛你跟我说这些却是白费口舌了,我本就是仰男人鼻息活着的。”我并未接话,还不知道她是敌是友。
“姐姐自己倒是妄自菲薄了,不知是否想问尊兄长的消息?”
我想到了她本与哥哥该有婚约的“不是,想问西域记忆金的消息。”一转念,她既是天机阁的人,更应该提早知道皇上有意将她指给哥哥,莫非……我一时激动,冲上去扯住她的衣襟“那次行刺是你安排的?!”
小白挪了一下位置,挡住了宴席那边投向这里的视线,他看见是我在欺负人家,摩拳擦掌的准备上来帮忙。
王知媛想拨开我的手,没成功,她摇摇头“我确实有安排,但不是行刺,此事另有其人。”我松开了手,确实她可以有其他方法去避免的,不必把天机阁也扯进去,但是依然抱有怀疑。她整了整衣襟“记忆金散落在民间的不在少数,有些做了珠钗的点缀,有些做了术士的材料,有些在拿变戏法的人手里,如要信息,需千金之价。”又回到生意上来了。
千金,我可是万万拿不出的,即便是对王爷也不是小数目。
“姐姐可以拿其他消息来换。”她斯条慢理的说。
“不知是何消息?”能值千金,我怕是也难做到。
“那挟魂令,是血衣楼的宝物,也是楼里众多蹊跷玩意儿中的一件,你若能破解其中的奥秘,我便与你交换记忆金的事”
“既是血衣楼的宝物,还是请妹妹收回吧。我能力有限,无法做到。”我可不想牵扯进去,什么莫名的组织。
“姐姐且慢,那血衣楼,本与姐姐有着联系,其中奥秘,姐姐尽可以去问尊兄长。如今血衣楼正面临一场极大的难关,那挟魂令正是破解关键,不知……姐姐是否愿意帮忙?”她说到血衣楼,有微微的脸红,最后居然带了几分哀求的口气。那血衣楼里面难道有她非常关心的人?
我突然觉得有几分好笑,“妹妹,你天机阁神通广大,却要我一个弱女子去帮血衣楼,这如何说得通。”怕不是把我当傻子的了。如今官府正在搜寻血衣楼的人,我这种时候不管是跑去查证还是询问,都是往枪口上撞,到时她轻轻松松拿到消息,我却是会被抓个正着。“那记忆金对我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犯不着赔上性命,告辞。”
“且慢,如果我能助你兄长脱出眼前的困局呢?”
我停下了脚步。虽然相信哥哥他能够自己脱困,但是势必损失惨重,要么自毁一臂,要么交出全部兵权,否则皇上不会全然相信,以后的日子会更难,更别说哥哥还有他想要做的事。“我不信你有能助他脱困的法子。”
“当然有,就是我自己。为表诚意,明日我就入住越园,再每日请旨去宫内探望,我就是你们的传声筒。”她凛然大义,我却是心头一紧。“究竟是何人,你可以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她脸上露出红霞,表情却是更为坚定,“只要我表明立场,尊兄长加以配合,皇上自然会放他,这本就是他的意思。”我摇摇头拒绝了,“这需要赔上你的清白和一生的幸福,你的心并不在哥哥这里,还是不勉强的好。”她眼睛已经开始泛上泪光“姐姐终是不肯帮忙么?”
又一个痴女子,女人为了爱,不知可以牺牲到什么地步。“我和哥哥现在都是腹背受敌,不宜牵扯过多。而且我相信哥哥,他一定会脱困的,区区小计,如何能使飞龙将军受制,他不过是在寻找损失最小的方法罢了。我绝对相信他。而你……你关心的人,也要相信他自己可以解决问题的,也许我们贸然插手会更糟,不如静观其变。”我豁然开朗,俗话说关心则乱,我当然关心哥哥,可因为全心的相信他,并没有受制其中。而王知媛,却是明显陷入乱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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